這幾日,她沒有見到邵鳴笙,他傳侍寢的宮攆,並沒有來到“碎芳齋”前。
而宮裏的其餘妃嬪,似乎也忘了有她這麼一個人。
事實上,一些人也曾經擔心過蘇傾城進宮後,會分掉她們的寵愛,畢竟下第一美女的名聲,她們多多少少心有顧忌。
可是在看到蘇傾城在“碎芳齋”住下後,她們便明白,蘇傾城完了。
而接下來的一切,也驗證了她們的猜想,邵鳴笙並沒有傳喚蘇傾城侍寢。
哪怕因為蘇華年治水有功,邵鳴笙也隻是獎賞了蘇華年,對於蘇傾城這裏,真的像是完全不理會。
故而後宮裏有人嚼舌根,“碎芳齋”和冷宮,沒有什麼區別。
玲華看著正在寫字的蘇傾城,有些著急,忍來忍去,還是沒有忍住:“主,你怎麼一點也不急,這都好幾了,連皇上的麵兒都沒見到。”
玲華這句話的時候,蘇傾城也正好寫完,她將筆放下,然後吹了吹寫的字,衣袖滑落,如繁花落地,她的一截玉臂露了出來,白晃晃,如蓮藕出水,似白玉生溫,曲線柔和,美麗動人。
“何必著急。”她輕輕開口,似水如歌,有著不出的溫潤,她招手,眸光柔和,“玲華,來,我教你寫字。”
玲華一愣,隨即有些惱意:“主,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呀,皇上不來,你在這宮裏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她表情嚴肅,實際上,相國大人帶她離開後,就讓人教了她很多,大多數都是宮裏的生存法則。
所以那一日,她才會毫不憐憫的讓周嬤嬤去死。
相國大人曾經告訴她,如果她在宮中還有憐憫,那麼死的隻會是蘇傾城。
所以,哪怕這幾日夜夜噩夢,她也不後悔!
蘇傾城見她這副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眸光清亮:“玲華,那一日你也聽到了,選擇這個‘碎芳齋’,就要有被皇上厭棄的準備。”
玲華一聽,麵色也蒼白了不少:“奴婢就是不懂,為何姑娘偏偏選擇了這條路,在進宮之前,奴婢就聽相國過,曾經住在這裏的那位娘娘,是皇上寵愛之人,可是卻被皇上貶進了冷宮,如今已經香消玉殞了,似乎皇上在那之後,就不曾到過此處。這‘碎芳齋’,實際上和冷宮沒有區別。”
那一日明時給了蘇傾城兩個選擇,可是蘇傾城毅然選擇了這裏,這始終讓她無法理解。
她敢肯定,邵鳴笙之所以沒有傳蘇傾城侍寢,是因為蘇傾城住在這裏的緣故!
蘇傾城眸光微微一閃,低頭看著紙上的那個字,低聲喃喃:“他那樣一個情緒內斂之人,也曾經為此處之人動過怒,既然如此,那麼那人,自然在他心裏有些位置,如此,我豈能放過!”
短暫的蟄伏,不僅可以保護好自己,也能慢慢摸清這宮裏的人,她喜歡的是,一擊即中!
她笑了起來,蔥根一般水嫩的手指,輕輕滑過那個字,這是用“蕭體”寫的——心!
她謀奪的,是一顆帝王心,隻不過,比之聶輕煙,她所求的,更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