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輕聲道:“也不知道，如果‘蘭苑’那位有了身孕，這府裏，會不會熱鬧一些？”
完這句話，她就攜了離寞的手往外走，留下在花廳中，若有所思的孔氏。
夜空中繁星點點，圓月高掛。走出“琴園”，蘇傾城突然停了腳步，仰頭看著空，神色讓人看不出所以然。
離寞為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輕柔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蘇傾城閉上眼睛:“你，我是不是很可怕？”
離寞眼中閃過憐惜:“怎麼會？姑娘，這不是你的錯！”
蘇傾城抓住她的手腕，很是用力，她睜開眼，一雙眼睛，在這黑夜之中，分外明亮。
“這一次，徐媽媽活不了，淩淑華也活不了。這些都是因為我。”
“不！”離寞斬釘截鐵地，“和姑娘沒有關係！離寞從被相國大人帶回府，手上鮮血無數，無辜之人有多少，離寞自己都不清楚。而姑娘呢？你沒有動手殺人，他們害你，你隻是反擊而已。”
到這裏，離寞的眼神中，有著狩獵者才有的冷酷之色:“這個世道，左不過弱肉強食！”
蘇傾城身體一軟，倒在離寞懷裏，嘴裏輕喃:“弱肉強食嗎？”
如果他們蘇家，早將司徒皇室推翻，或許就不會有滅族之災。
可是，那時，被滅滿族的，就會是大涼皇室！
蘇傾城不高尚，卻恪守為人的準則——要善良。
今夜，徐媽媽定是活不了了，而淩淑華呢？
因為她最後那句話，她也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她早在進府的時候，就曾經從玲華口中聽過，馮氏曾經有孕過一次，隻是後來，莫名其妙就沒了。
隻聽是一個院子裏的丫鬟，給她下了藥。
蘇傾城原本也沒有多想，那時還為蕭清玨感到傷心，畢竟掉的，也是他的嫡子。
直到在正房那次，察覺到蕭清玨和馮氏之間，那種流動的氣氛。
在她看來，兩人不像是夫妻，反而像是敵人！
如此，她就猜測，或許……這個相國府中，藏著一個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和蕭清玨有關，也和馮氏有關！
如此這般聯想，就讓人想到了馮氏流過的那個孩子。
或許，那個孩子的確是被人下藥害死的，隻是這下藥之人，不隻是一個丫鬟，而是——蕭清玨！
當時她心中不安，可是這個想法，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從心中驅趕走。
蕭清玨不想這個府中，有人生子，所以他快而立之年，府中美人眾多，也沒有一個孩子。
她站起身，帶著離寞，慢慢向她的後院走去。
她覺得，那個猜測，多半和真相差不了多少。
所以，如果淩淑華“有孕”，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就是蕭清玨。
而她的目標，自然不是蕭清玨，而是——馮氏！
女人的心理她很明白，馮氏不可能讓淩淑華生下孩子，如果極端一點兒，連懷過孕的淩淑華本人，也沒命可以活。
她心中歎氣，隻能一遍一遍告訴自己。
蘇傾城，要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