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著,一時沒有人開口。
突然,蕭清玨笑了起來,他眼角上揚,眼尾處有淡淡的緋色,邪魅非常,嘴角上揚的弧度,亦是帶了不羈。他整個人慵懶地靠在馬車壁上,右手壓著左肩。蒼白的嘴唇微微上揚,帶著一種虛弱的瑰麗之色,讓蘇傾城看得僵住。
她還沒有見過這樣……這樣妖媚的男人。可是,轉眼又想到這個男人的身份,她就忍不住後退,似乎想要逃離他。
可是他快速將她拉進了懷中,然後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可別見死不救,沒見到我流血了嗎?傾城。”最後兩個字,他的纏綿悱惻,曖昧不明。
蘇傾城身體僵住,臉上重新染上了一抹瑰麗之色。不知是因為耳邊灼熱的氣息,還是因為他喚她名字時的曖昧語氣。
“你放開我,我給你上藥。”
蕭清玨這一次頗為老實,放開她之後,就徑直脫下了衣服。露出身上精瘦有力的肌肉。
他皮膚很白,外加長相妖媚,難免給人一種羸弱之感。
可是,恰恰相反,他的身體中,蘊藏著極其強悍的力量,每一塊肌肉都給她一種壓迫的感覺。
男人和女人,原來真的那般不同。
蘇傾城暗暗想到。
她這是第一次看到,除了司徒宣湛之外男人的身體,還來不及臉紅,就又被他左肩上猙獰的傷口給驚了一下。
那是箭傷,看他左肩情況,竟是被一支箭整個給貫穿了,她嘴唇微微顫抖,不知想到了什麼,原本羞怯的麵容更是白的沒有血色。
她伸手撫上他的傷口,他低聲悶哼了一下,讓她又將手收了回去。
她垂眸:“你為什麼不早點兒包紮?”
看這傷口的情況,定然是昨夜受的傷,可是竟拖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包紮。
蕭清玨眼中閃過一絲情緒,轉頭看著馬車外,沒有話。
可是這個時候,玲華挑簾進來,語氣戲謔地道:“姑娘,昨夜奴婢正要給主子包紮。結果誰知道,你一直拽住主子不放。主子見你難得睡得安穩,就不好放開,最後也隻能陪著姑娘一起睡。”
蘇傾城感受到動靜,轉眼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青衣青褲的少女,梳著雙髻垂於耳後,五官清麗,眉目間隱有股書卷清氣,讓人頓生好感。
可是再聽玲華的話,她一雙眼猛地睜大,麵上滿是不可思議,不相信玲華口中那人會是自己。
可是轉頭看著蕭清玨,此時他也正有幾分無奈地看著她,容顏俊美:“你再不給我包紮,我這隻手就廢了。”
“是呀,姑娘,來,給你,這是傷藥和繃帶。”玲華嘴角有一抹促狹的笑,將傷藥和繃帶放下,就又出了馬車,獨留兩人相處。
蘇傾城愣了一會兒,最後再看到蕭清玨愈加蒼白的麵容之後,拿起藥靠近他,給他傷口上藥,鼻間有淡淡的薄荷清香,撩撥得她心湖不再平靜。
“我還以為你會拒絕親自為我上藥。”蕭清玨語氣中帶了一絲笑意,落在蘇傾城耳裏,讓她的動作微微一頓。
她垂眸認真上藥,語氣輕柔:“我也以為,相國大人會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