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不舍,縱然遺憾,她被蘭花仙子迷住的神經逐漸清醒過來了。
“啊”,一條跟葉子差不多顏色的小蛇滑行到地上,雲夕夢驚叫一聲後身子往後退。頭頂撞上一個硬硬的東西,馬上就感覺到疼痛了。
她伸出手揉揉頭頂,馬上覺得不妥。手怎麼像摸到人的皮膚了?還有,啥時心跳聲變得這麼強勁有力了?
此時此刻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撞了進一個男子的懷中。
雲夕夢的俏臉即時泛上羞赧,耳根也是一片羞紅。殊不知落在後麵的男子眼中,他的眸色加深,氤氳起莫名的漣漪。
蘭花的花香都不及懷中女子的馨香,即使多種蘭花的香味混合著,他依然嗅出了蠱惑他神經的幽香。
他沉醉在馥鬱芬芳的香氣圍繞中,沉醉在美人在懷的溫香軟玉中,因此環著美人纖細腰肢的手舍不得放開。
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還放在腰肢上的大手一頓,然後不舍地離開了。
雲夕夢感覺不妙,連忙站直身子,向前走了幾步。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跟頭發,連回頭看的時間都沒有,一群人進來了。
帶頭的竟然是皇後,雲夕夢心裏一凜,想到身後相隔不遠的男子,大腦響起了警告,莫非墮入了皇後布下的陷阱?目的是什麼?毀自己聲譽?強逼自己嫁給這個不知何人的男子?自己若不從,她就趁機下手收拾自己?
在電光火石之間,她將前後貫通想了一趟,心裏將最壞的結果列了出來,心裏做出相應的對策。
“皇後姑姑,津兒說的沒錯吧?野丫頭就是啥都野,這不,跑來找野男人了!”歐陽津是歐陽竹的女兒,她沒有遺傳父親的做事溫吞,卻遺傳了他的好大喜功。
此時,她一副邀功的嘴臉。
皇後和藹地摸著她的聖誕樹頭,眼睛卻是盯著雲夕夢,不懷好意地瞄了一眼她身後,籠罩在陰影中看不清樣貌的男子,嘴臉露出夙願得償的陰笑。
私入皇宮禁地--纖蘭苑,這已是大罪。皇後心裏很痛快,丫頭,你終於落到我的手上了!姨母,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她描繪威嚴的鳳眉往上挑,臉一沉,很有氣勢地問道:“雲家丫頭,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私闖者輕則挨板子,重則死罪!你呀,你真是野性難馴,竟敢在這聖潔的地方與男子私通,這可是犯了後宮禁忌,這回,沒誰能救得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皇後娘娘,請饒恕臣女姐姐一命!”好奇跟著人群前來的雲悅苒嚇得腳軟,她撲撲跌跌地跑到皇後麵前,砰地跪下,拚命磕頭為雲夕夢求情。
緊跟著她的紫伊跟蕭笑也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她們馬上跟著跪了下來,也替雲夕夢求情。
皇後換上一副愛莫能及的臉孔,神情無奈,“別磕了,都起來吧!莫要弄花了妝容,你們這些丫頭待會還要見人的。”
可是,她們三個依然不肯起來,磕得發髻淩亂。歐陽津見此,感到非常暢快。心裏暗自得意,這下子真是什麼仇都報了。你們敢取笑本小姐是臭狗,這下你們一個是死狗,三個是跪地求情狗。
見到這幾個女孩不顧儀態,重重地將頭磕到地下,飛快地磕著頭卑微地為自己求情。特別是兩個初識的女孩,自己對她們還是不冷不淡的,她們卻真心真意為自己。患難見真情,雲夕夢心裏觸動了,眼睛蒙上淚意,也真心將她們接納為自己人。其實,做人很簡單,真心就好!
皇後扣在她頭上的兩項罪名都很嚴重,看來這回不好過關。說不定如黃鱔上沙灘,不死一身殘(潺)。
她冷冷一笑,嘴唇不屑地掀起,“皇後娘娘,俗語說抓賊拿贓,抓奸在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在私通?”
“雲丫頭,你休得狡辯!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倆若是沒私情怎會鬼鬼祟祟在這裏見麵?”皇後這回是如何也不會讓雲夕夢逃掉的,她話裏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皇後娘娘,在場的不止我一個人,你不是應該問清楚當事人嗎?為何憑你肉眼所見就如此武斷判定事情的真相?”雲夕夢始終認為這是皇後設下的一個局,這個男的就是其安排的。
所以,她要將該男子拖下水,看他言語上是否有破綻?到時就可以揪住反擊,說不定會找到契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