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做人要有原則,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夢兒的祖母明明仙逝了,又何來的祖母?”雲夕夢的表情是不容置疑的認真。
雲傑心裏豎起大拇指,連忙端正姿勢等看戲。心裏開始期待,希望妹妹帶來的驚喜衝擊來得更猛烈些吧!
雲朝生適才聽聞雲夕夢之前戲弄二房一事,心裏很解氣。如今瞅她堅持己見,毫不退讓,不禁眼含寵溺,這丫頭,真可愛!
他佯裝咳嗽,“咳,咳,夢兒,自你祖母仙遊後,母親獲扶正。祖父仙逝後,還被賜封誥命夫人。她的地位不再是爹的庶母,就跟你祖母一樣,明白了嗎?乖,叫祖母。”
“爹,像而不是,您糊塗了。綱常倫理不是有言:一朝為庶,代代為庶嗎?即使她由庶扶正,地位還是不如我們正室的,不是嗎?按理說夢兒應該叫她庶祖母,對吧?”
“見過庶祖母,願庶祖母長生如龜,身壯勝牛,聲洪賽狗。”雲夕夢恭恭敬敬行禮,衷心的問好。
雲傑噗嗤一聲笑出來,雲朝生臉部發抖,強忍著嘴角的掀起。
錢氏喘著粗氣,手緊緊抓著蓋著的錦被,身子提了提靠著貴妃椅。眼光陰鷙,狠如狼,毒如蛇。
雲夕夢仿若天真的孩童仰著頭等著讚揚,誰知道二房的人個個像看著殺父仇人一樣,用憤恨眼光仇視著她。
她很不解,很疑惑,那樣子很淘氣很可愛,看得雲朝生的心軟如棉花。
“你們幹嘛不說話?這些動物夢兒以前見的不少,它們那麼可愛,庶祖母不會是嫌棄它們嗎?還是不喜歡夢兒叫您庶祖母?
那您喜歡聽季祖母還是妾祖母呢?您的神情告訴我,您都不喜歡。那該怎麼叫呢?您以前是姨娘,夢兒叫您姨娘祖母?但好像沒這叫法啊?現在您是爹的繼母,難道叫繼祖母?真複雜,弄不懂!”聲音軟糯,甜膩入心,懵懂的樣子迷糊、疑惑且糾結。
錢氏眼前徹底一黑,昏過去了。“母親,”“祖母”,二房的眾人慌忙衝上前。
還在忙的府醫聞訊急急趕來,心下哀歎,今天是何日子啊?平時一個月也沒看這麼多病症的,忙得他夠嗆。
經過府醫診斷,錢氏身子虛弱,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所以暈倒了。本沒什麼大礙,但畢竟年紀大了。要心境舒暢,忌鬱結纏心。要喝幾貼藥,再慢慢調理。
郭氏指著雲夕夢失態罵道:“野丫頭,你一進門就家無寧日,別仗著有藥神穀穀主撐腰就為所欲為。府裏是講家規的,老祖宗若是有什麼事,我們不會放過你。”
緩過一口氣後,她覺得罵的很爽,決定再接再厲,“你這個惡毒的丫頭,下毒讓我們二房的人拉、瀉了一晚。大哥、大嫂,老祖宗叫你們來是追究此事的。一定要按家法處理,來人,將二小姐拉下去關起來,等老祖宗醒來再發落。”一氣嗬成把話說完,深怕被那狡猾的丫頭打斷,胡攪蠻纏開脫了去。
“庶二嬸,你口這麼臭,夢兒尚不毒啞你,會毒那些無關重要的人拉肚子?你真是讀的書少,邏輯差。
夢兒隻是說你的張嬤嬤像豬,說你們疊羅漢好玩,隻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你若是理解不了可以問我啊,我定會好好解釋的。這麼小的事,還是一場誤會而已,竟然叫你們的人吃泄藥來汙蔑夢兒?你用得著如此記恨夢兒嗎?
庶二嬸,夢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跟你開玩笑了!求你放過夢兒,好嗎?
爹,這日子過不下去啦!夢兒好害怕哦!還不如跟師傅去鄉下遊玩,那裏的豬、狗比這些人好多了,這些人連豬狗都不如!”
在雲傑抑製不住的大笑中,雲朝生心疼地摟著委屈撲到懷中的女兒。大聲說道:“夢兒不用怕,爹在沒人敢欺負你。二弟,二弟妹,這件事必須徹查下去,要有證有據,不能憑空汙蔑。夢兒,乖,不氣了哦,跟爹回去。”
雲夕夢乖巧地挽著雲朝生轉身離去,沒有錯過雲朝波詭譎的眼神及若有所思的樣子。
“夢兒,她們不是好惹的,你這樣挑釁她們不太好吧?總之你以後要小心點。”張氏心裏很是不安。
“娘,我們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傑兒不想忍不下去。不惹都惹了,怕什麼?就等她們放馬過來。”雲傑很是不屑。
“夢兒,既然事已至此,不用怕,爹護著你。老實告訴爹,瀉藥是你下的嗎?”雲傑聞言哆嗦了一下,心裏泛起酸意,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