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等如何當得起?折殺臣等了。娘娘快快請起!”申鉞等人淚流滿麵。
皇後莎蓮羅默不作聲,如雕塑般大內總管張大海一腳高一腳低匆匆跑來,急急攙扶起皇後。
皇後莎蓮羅紅著眼睛,道:“諸位大人,今日,本宮不是以皇後的身份和你們對話,而是以一個妻子的身份,懇求你們,我丈夫失蹤生死未卜,求求你們,救救他!請你們看看這年幼的太子,你們未來的皇上,他一出生已經失去了親生母親,你們忍心他現在失去父親嗎?”
莎蓮羅緩緩地說,鋒利的語言直刺入各位大臣的心裏。
“娘娘,娘娘,臣等該死!”皇後麵前,請罪的大臣砰砰不住磕頭。
莎蓮羅潔白的臉上,兩行晶瑩的淚緩緩滾下,她卻露出了微笑:“在尋到皇上之前,我們誰也沒有資格說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你們盡忠的時候了。”
莎蓮羅這番義正言辭的說話,更讓大臣們涕淚漣漣,羞愧難當。
藍昊與申鉞聯手,馬上調兵遣將,讓各處軍士官差嚴守各處城門,注意是否有類似皇上與李子青兩人的蹤影,又著人喬裝打扮,仔細搜查城中各處,尤其是舊屋、廢墟、破廟之類的,如有可疑,即刻上報,不準打草驚蛇。
不久,在城西一家廢棄的舊宅子中傳來噩耗,發現了疑似皇上的屍體,身穿龍袍,胸口中刀。
“為何說疑似皇上?”藍昊追問報告的軍官。
那軍官偷瞄了一眼皇後與太子關切焦急的眼神,吞吞吐吐道:“那、男人麵貌已毀,兩頰上刀傷整整有十一道,實在無法辨別。”
莎蓮羅一直端坐在大殿裏,白著一張臉,緊緊握著和甘的手,此時再也支持不住了,暈死過去,嚇得和甘麵無人色,大喊母後。
宮女太監奔跑不迭,急忙施救。
武威王藍昊眼中射出寒光,道:“再查,不可放過一個可疑人物!”
天蒙蒙亮,竹欄街上影影綽綽,行走的人不多,有氣無力的。大家都餓,多活動不如多睡覺。
忽然,一陣強烈的咳嗽聲驚破了清晨的靜謐。
珠娘恰到好處地拍打著申冉冉的背部,申冉冉好容易才喘過氣來。珠娘遞過一碗水,送到嘴邊,喂了幾口,又扶她躺下。
申冉冉感激而苦惱地說:“珠娘,難為你了。”
她感染傷寒,已經臥床十來天了,有時候暈得天旋地轉,多虧珠娘無微不至的日夜照顧。世道不好,桃核本來已經很難賣,自己與珠娘十來天不開店鋪,吃的完全是積蓄。
誰知道和國會突然陷入風雨飄搖人心惶惶的境地?如今,米珠薪桂,積蓄所餘無幾,眼看就要喝西北風了,心中怎能不煩?
珠娘擺擺手,示意不要在意。
窗外忽然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音,仿佛有貓狗鑽過。響過一陣,竟撲通重重一聲,明顯不是貓狗。
難道是賊?知道她們這裏隻有兩個弱女子,過來偷糧食嗎?
珠娘朝她做了個手勢,輕手輕腳往門邊走去,停下聽了一會兒,右手握住一根粗木棒,左手猛然拉開房門。她看了看,啊一聲驚叫,回頭朝申冉冉不斷比劃。申冉冉已經很熟悉她的手勢,說外麵倒了一個人,不知是死是活。
她掙紮著起來,扶著牆壁,慢慢走到門邊,見院子裏倒了一個青布裙女子,麵朝下,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
她在珠娘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行到那女子身邊,示意珠娘將她翻過身來,看看是什麼人。
天色漸漸明亮,申冉冉一見之下,不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