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大有可疑。小福絕對不僅僅是影月王妃的花匠這麼簡單吧?看他方才失魂落魄的樣子,十足十是失去所愛的傷心人。
這裏挖不了,還有一人可以挖。申冉冉的臉上浮起了狡黠的淺笑。
到了碎玉島,申冉冉熟門熟路轉到青螺山的背麵,和夏與蕭梟早爬山去了。她歎一聲命苦,慢慢往山上爬,偶然回頭,小福居然不在身後,也不知哪裏去了。
爬了老半天,太陽早升上中天,申冉冉早上吃的那定點東西都化作汗水出來了,肚子咕咕叫得歡。她站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往上爬。下去,說不定鬼影都沒有一個,更別說食物了,王爺在,食物就在。
就在這時候,她聽到了悠揚的簫聲,宛若行水流雲,精神為之一振,噔噔的往上跑。
等她哼哧哼哧爬上山頂,隻見和夏一人迎風而立,墨綠的袍袖為風鼓脹,如同大鳥雙翼。她不得不承認,和夏這家夥的確傾國傾城,連吹簫的側臉都如畫剪影,線條流暢。
申冉冉看帥哥,聽簫聲,眉飛色舞,心曠神怡,輕輕點著頭。
想不到這家夥深藏不露,如果到了現代,隨便往那台上一站,絕對是個偶像派加實力派的完美結合。
不一會兒簫聲越變越高,如同一根鐵絲高高吊起,直入雲霄,讓人頭皮發麻。
冉冉緊緊捂住雙耳,可那簫聲還是鑽耳而入,她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和夏。這個家夥,哪裏是請人欣賞樂曲,分明就是超級虐待!
她忽然渾身汗毛倒豎,覺得渾身不對勁,隱隱感到了危險的接近。
申冉冉放下捂住雙耳的手,在刺耳的簫聲中,發現了窸窸窣窣極其詭異的響聲,密密麻麻的,似乎有無數的東西正往這裏來。
她正想回頭,忽然發覺和夏背後的山石縫裏,閃動著一雙雙小眼睛,骨碌碌的不住轉動,接著--“啊!啊!”申冉冉發出的驚叫比簫聲更刺耳。
老鼠!密密麻麻的老鼠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大大小小,各種毛色的,無一例外,都迅速湧向這裏,將他們團團圍住,不知有幾百隻。
申冉冉隻覺得渾身僵硬,背脊陣陣發涼,恨不得馬上挖個地道或者身生雙翼逃離此處。
和夏卻鎮定自如,麵不改色,簫聲不絕。
“求求你,別吹了!別吹了!”申冉冉顧不得與他之間的恩怨,挽住他的手臂,伸手去奪他的蕭。
簫聲一頓,老鼠如潮湧來,爬到腳下,嚇得申冉冉手忙腳亂,如猴子一般,手足並用,噔噔爬上和夏的後背,緊緊抱住他不放。
和夏放下玉簫,笑笑道:“我又不是樹,你何必爬上來。”
他簫聲一聽,那老鼠四處亂爬。
他繼續抬起玉簫,又吹,老鼠們轉而變得服服帖帖的,時而聚攏,時而四散,進退有致,明顯受簫聲控製。
申冉冉見到這樣奇怪的事情,嘖嘖稱奇,心中慢慢減少了害怕,從他背後慢慢滑下,小心翼翼踩在地上。
簫聲忽然急促響了幾聲,爬在最前麵的一隻黑毛大老鼠忽然兩腳立起來,抱著前爪,如人一般,拜了兩拜。
申冉冉想不到這老鼠這樣懂事,心中的厭惡、畏懼又去了幾分,反倒覺得它有幾分可愛。
“還會什麼?”她問。
一聲尖銳的簫聲,老鼠們如潮水迅速退去,轉眼間隱入山石草叢,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