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不是用盡手段博得和夏寵愛嗎?為何突然來個180°大轉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淩煙娘娘昨晚離的府,還是我們家老李告訴我的--”阿七還沒有說完,申冉冉已經撥開她的手,往房外就奔。
“娘娘,娘娘!今日是正月最後一天,要--”阿七喊也沒用了,王妃娘娘跑得比兔子還快。
申冉冉急急跑到晴嵐榭那裏,晴嵐榭連仆婦都沒有一個,所有家具陳設器皿搬得一幹二淨,名副其實的“人去樓空”。
她倚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湖水,心潮起伏。
“你放心,她心甘情願的,並不是我攆她。”背後傳來和夏的聲音。
申冉冉猛然轉過頭來,憤怒讓她滿臉通紅:“心甘情願?她是你的側妃,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自請離府?這一出去,日後她要怎麼做人?”
和夏不說話,凝望著她,兩眸汪汪的,醢醢的,如深潭微風蕩漾著漣漪。
申冉冉隻覺得頭轟的一聲,不覺又墜入了他的目光中,兩腋生風,刹那仿佛千年。
直到窗外一隻鳥兒鳴叫著飛過,申冉冉才突然驚醒,麵紅耳赤,在袖子裏捏住拳頭,道:“你到底用了什麼陰謀詭計?”
“等等,你的頭發鬆了。”和夏快步過來,一手壓住她的鬢腳,一手拔出了簪子,纏繞著的頭發如瀑布般瀉了一地。
“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申冉冉咬住不放。
“真正的高手,玩的不是普通蟲魚鳥獸,而是人。人,有色、聲、香、味、觸、法六欲,有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隻要投其所好,逼其所懼,就能逐步掌控他的一舉一動。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他魅惑如妖般微笑。
她目瞪口呆,隻回了一句話:“你,是妖怪!”
“不,真正的小妖怪是你。”他伸出雙手,將她攬入懷中。
陽光正好,斜斜照在青翠欲滴的新枝新葉上,也斜斜照在申冉冉的麵前。
不過一日,晴嵐榭恢複為名副其實的榭,四麵粉牆拆得精光,披拂著瑩白及湖藍兩色紗幔,絲毫看不出這裏曾經住過王府中最受寵愛的姬妾淩煙。
申冉冉冷著臉,望著麵前的兩個男人。淩煙自請離府,申家老爺子的責備書信尚未發出,已經傳來一個晴天霹靂似的震撼消息--淩煙接受了赤天侯夏伯威的聘禮,即將嫁與夏伯威為續弦。
和夏一臉平靜,全身鬆弛,有條不紊地擺弄著大理石桌上白玉盤中的青紅丸子。
小福一臉的光明正大,一洗昔日的恭謹膽怯及誇張荒誕,坐得分外筆直。
“你們兩個,誰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申冉冉問。從兩人的表情來看,很明顯他們演了一場精彩的戲,“求仁得仁,與人何尤?”和夏雲淡風輕地說,翹著蘭花指,捏起一隻半透明的青丸子,高高拋起,仰起臉,等候著丸子落進嘴裏。
小福劈手一撈,輕易將那丸子奪過,自己吃了。
“行,行,一切都是你們演的好戲,你們設好了圈套,隻等著我們兩姐妹撞進去。請問,屬於我的戲又是什麼?我該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申冉冉強壓著滿腔怒火,繼續逼問。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無比默契地笑起來。
“王妃娘娘,戲早落幕了。對不起,之前一直瞞著你。”小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