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裏?我要見她!”申冉冉推開他的手,掙紮著下床。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原來的小院中,而是在--安樂無雙院?
她差點跳起來。
自己住進了安樂無雙院,與淩煙的心結就永遠解不開了。她急急地說:“我要回去,回我的--”
“暫時回不去了。你的院子太簡陋,怎麼配得上王妃娘娘?我已經吩咐,為你重修。皇兄已經為你題了匾額,叫做楠苑。”
申冉冉一時反應不過來,真正領悟了他的話中含義後,問:“為什麼?”
楠苑!和秋還記得她提過,自己有個小名叫楠嗎?
“寶兒住瓊瑤院,你住楠苑,不是正好嗎?我要給你打造一個無比華麗舒適的楠苑,讓所有的女子都眼紅死!”
“不,為什麼叫楠苑?”申冉冉固執地問。難道自己在錯亂的噩夢中,說了不該說的秘密?為什麼他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像她變成了他手心裏的寶?
“皇兄告訴我,你有個小名叫楠,對不對?他讓我好好待你。”和夏伸手攬過她,“楠兒,楠兒,冉冉,都好聽。”
申冉冉的心硬生生給撕裂了。
他的正宮娘娘懷了他們的孩子,他迫不及待將自己推到另外一個人懷裏嗎?原來,一切早已經安排好了,荒唐的舉措絕妙的理由,不過是將自己這個八爪魚推開的借口。
如果,他稍微有一點點在乎自己,為什麼會交待另外一個男人好好待自己?
回想起當初他擁自己入懷時的溫暖,又想起他對莎蓮羅的溫情脈脈,再想起他聽說莎蓮羅懷孕後拔腿狂奔,自己,真的太傻!連這麼簡單的事實都看不出來。不,不是自己看不出,而是一直自欺欺人,覺得自己為他犧牲一輩子,起碼他想起她時,心中有所虧欠,永遠不能忘記她。
她將頭靠在和夏胸前,默默無語。
申冉冉搬進安樂無雙院,淩煙無話可說。
她手上的傷已經好了,連續幾日都沒有見過王爺。
她隱隱覺得不對,似乎踩在冰麵上,腳下的冰已經緩緩裂開,而岸還遠得很。
要什麼就有什麼,錦衣美食、首飾,應有盡有。她曾經渴望的生活,擺在麵前,她反而失去了未得到時候的熱切。
她不顧顏麵,幾次前往安樂無雙院探望申冉冉,都在院門口給阿七擋了駕。
阿七,如今已經是李總管的正室,昔日平靜的臉上增添了兩分威嚴:“淩煙娘娘,王爺吩咐,王妃娘娘正在養病,一概人等不許打擾,請回吧。”
“小蹄子,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未必,你嫁的不過是隻老鳥,隨時砰的一聲,從枝頭掉下來呢。”淩煙說話分外尖刻。失去一切的恐懼,轉化為對阿七的憤怒。
“謝謝淩煙娘娘擔心我夫君的健康,我自會好好轉達。隻是,王爺吩咐一概人等,都不許打擾王妃娘娘,萬一惹惱了王爺,小的真擔當不起,希望淩煙娘娘可憐可憐我們,不要讓我們為難罷。”阿七說話,句句帶刀子,說得淩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痛快無比。
“李夫人言重了,方才我隻是擔心姐姐身子,有些口不擇言,還望李夫人在姐姐醒來時轉告一聲,改日我再來罷。”淩煙說完,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阿七姐姐--李夫人,你何必跟她理論?這種人,見風使舵,能踩則踩,不理她就是。”旁邊的小丫頭們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