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冉冉望著銅鏡內的自己,又暗暗歎了一聲。
淩煙妹妹,雖然口口聲聲還是姐姐長姐姐短的,語氣恭而不親,隻如一個側妃對正妃,不似堂妹對堂姐。她徹底誤會自己了,自己卻無法解釋。在大年初二王爺醒來那天,自己叫阿七守住王爺門口,跑去晴嵐榭報信,誰知淩煙去了,王爺不知所蹤。當王爺將腳受傷的自己抱回去時,恰好遇上歸來的淩煙,王爺還訓斥了她蓬頭亂發,她心底裏怎麼會不恨死自己?
淩煙現在不再是昔日的淩煙了,搖身一變,變成了和夏跟前第一紅人,連小福也要看她眼色行事,一應用度,都照著正妃的規格。不僅如此,和夏還破天荒地讓她搬進了安樂無雙院,住在自己房間碧紗櫥外的床榻上。
她有時候也來看申冉冉,要麼說路遠走得慢,要麼說服侍王爺遲了,略略說幾句,又匆匆離去。
每次望著她嫋嫋婷婷而去的背影,又望望梳妝台上的翠桃香盒,申冉冉心裏總覺得非常難受。現在,她要什麼就有什麼,當然不會再為一個翠桃香盒而洋洋得意,想想她那時候獻寶似的要將盒子送給自己,申冉冉隻能歎氣。從小到大,她沒有兄弟姐妹,同學之間鬧鬧別扭,不過兩三日又和好,與淩煙從來也沒有紅過臉,現在表麵若無其事,其實各自在演戲,唉。
“娘娘,新年新春的,別歎氣,有什麼,都往好處想。”阿七安慰道,她知道王妃娘娘的心結。
申冉冉搖了搖頭。
她不明白,和夏究竟要玩什麼把戲。
一麵對自己好,另外一麵對淩煙更好。
難道,他想玩弄姐妹之間的感情嗎?
行,他得逞了。
正想著,和夏進來了,問她要不要去參加宮裏的慶功宴。
“要!”申冉冉脫口而出。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看過和秋了,都說宮裏太後生病,他除了上朝,日夜守候床前。國事已經夠操勞了,這樣身體怎麼撐得住?現在的自己,禁在無雙王府,寸步不能出,就想進皇宮看一眼都沒有時間,想捎個消息也沒人可遞。
和夏笑笑,習慣性眯上眼睛:“好。”
“什麼時候去?”申冉冉自從腳受了傷,躺在床上又幾日,今日已經是正月初七了吧?
“慶功宴昨晚已經舉行了,你還去什麼?”和夏輕描淡寫地說。
申冉冉隨手拿起桌上一件東西就砸了過去:“滾!”
和夏不費吹灰之力,輕輕鬆鬆將翠桃香盒抄在手裏,揚長而去。
申冉冉氣得半死。大難不死,那家夥又嬉皮笑臉了,問過他幾次究竟什麼時候清醒的,他總高深莫測地盯著她,直看得她心裏發毛。
行,通關遊戲對不?雙管齊下、軟硬兼施的計策已經宣布失敗,那就自己來,獨自奮戰大boss!
每個boss都有自己的弱點,隻要找出死穴,就算武功低微也可能幹掉一個超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