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何不在梁上?”蕭梟大怒。
“王爺不許,早上淩煙娘娘侍候他吃早飯……”屬下嚅嚅地說。
世上並無後悔藥可吃,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查出那個下毒者,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蕭大人請起,王爺曾在我麵前提起過府中蕭大人忠心耿耿,為王爺出生入死。如今無雙王府正是多事之秋,我年小不當事,相信蕭大人會助我一臂之力。”
申冉冉這番說話,連裏間的程寶兒聽了,也挑不出半點錯處。她想不明白,短短數日,這個小丫頭如何搖身一變,化繭成蝶,難道大戶人家的嫡生女兒都是這樣,事到臨頭反而越發沉靜?
申冉冉拿過匕首,又放回蕭梟手中:“蕭大人,這把匕首護衛著的是王爺的性命,蕭大人好生收藏。”
蕭梟心懷感激,因為申冉冉的大度與信賴,發誓從此對王妃盡忠。
他見過數任王妃,有的肆意指使,有的嬌怯如煙,有的呆如木雞,有的隱在深閨,從未見過一個像申冉冉這般變化迅速的,從一個遇事慌張大喊的黃毛丫頭,蛻變成落落大方處事鎮定的女主人。
他恭敬地回道:“謝過王妃娘娘。青隊一直在外守候著王爺,今日進出安樂無雙院的,不過三人,安大娘、淩煙娘娘、程夫人,與往日一樣,所以青隊並無懷疑。”
申冉冉為了維護妹妹,一時將千斤重擔挑了起來,表麵鎮定自如,實則隻想見步行步,盡量拖延時間,等待和秋回來處理。
她沉思一陣。自家妹子肯定不是凶手,可以排除,王爺是程寶兒的終身靠山,說她要殺害王爺,也不太可能。安大娘?從未聽過這個名字,難道是她?
正對查案一籌莫展,忽然聽見蕭梟道:“王爺是今日早上中的毒,蕭梟已經吩咐將廚子、送飯丫頭一概人等都關起來了,安排屬下一一審問搜尋。”
廚子?送飯丫頭?
申冉冉眼前一亮,對啊,下毒不一定在王爺麵前下毒,可以事先在飯菜中下毒的,這樣淩煙的冤屈就洗清了。
她心頭一陣歡喜,但這歡喜轉瞬就煙消雲散了。不行,隻是有可能是別人下毒,在未抓到真正的下毒者之前,淩煙依舊背負嫌疑。
恰在此時,丫頭回來稟告,安順公主道自己要修行,不出來招惹紅塵了,吩咐好生侍候王爺,又道會為王爺誦經九十九遍,菩薩必定保佑王爺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凡事任憑王妃娘娘做主。
申冉冉在心底一聲歎息。公主好冷漠,眼看侄兒變成植物,也不關痛癢似的。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我的姑奶奶,你少說了一件,讓下毒者快快現形吧。
蕭梟看出了她毫無主意,便低聲提醒道:“王妃娘娘,可要傳他們一一過來問話?”
經此提醒,申冉冉馬上回過神來,暗想雖然自己不曾審過案子,蕭梟在府中多年,經曆甚多,一切拜托他,自己在旁邊觀望,不信查不出凶手。
她打定主意,臉色也沉靜許多,吩咐蕭梟審問。
蕭梟連聲答應,立時傳令將安大娘押上來。
這安大娘五十來歲,從和夏一落地便照顧他,如今見和夏出了事,已經哭得兩眼紅腫,口口聲聲要為王爺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