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縣富商謝須安十幾年來生意興旺,店鋪、田產在當地名列三甲。他為人狂妄、生性風流,雖然已經有了六房小妾,但看到商南後立刻魂不守舍,戲院裏他長包一間閣房,一經演出他便叫上好酒好菜一邊吃喝一邊叫好,花了三千兩銀子與商南見了三次後,他徑直約見紅玉霜,送上百兩銀子後便提出想納商南為妾的想法。
紅玉霜見到銀子眉笑顏開,她收好銀子說道:“哎呦,謝老爺,儂不知曉,我那妹妹小玉霜可不是一般女子,生得標致白嫩不說,性情爽快很有英豪氣概,實在是個女子中的大丈夫。”
謝須安聽了口水霎時順著嘴角流了出來,他使勁咽了一口急切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小玉霜這般的女子,看中她肌膚白嫩如雪,更看中她的英武氣概。她演的花木蘭讓我百看不厭,真想上台和她打鬥一番,姐姐如果說成此事,我謝某人必有重謝。”
“謝老爺為何不親自去說,我曉得儂與我那妹妹見過的。”
“姐姐,實不相瞞,在小玉霜麵前我說不出口,看現在這裏我滔滔不絕,在小玉霜麵前我一下變成小人物了。”
紅玉霜啞然失笑,說道:“即是這樣儂還敢娶她,我說給儂聽不要傳給旁人,我們下麵給小玉霜起了個綽號,叫白雌虎,嚇人啊。”
“白雌虎!夠嚇人的!我今番要做一回武鬆武二郎,專門收拾老虎!”謝須安說罷站了起來,雙手叉著腰,仿佛自己真的是武二郎。
紅玉霜哈哈笑了,起身說道:“儂等消息,儂等消息。”
商南演出完畢正在換衣,紅玉霜走過來推開幫忙的小生親自服伺,說道:“妹妹今晚莫要再叫他們飲酒吃飯,姐姐有話要給儂講一講。”
商南說道:“多日沒有和姐姐說些知心話,好吧,今晚隻是我們姐妹倆人聚一聚。”
倆人坐著小轎來到一家酒樓,進了一個雅間便點了一個鬆鼠桂魚和幾個素菜,又要了一壇好酒,商南隻是吃素,鬆鼠桂魚是專門給紅玉霜點的。倆人喝了幾杯後商南看著欲言又止的紅玉霜說道:“姐姐,儂有什麼事就講一講。”
紅玉霜說道:“妹妹,儂想一想我們女人最終還是要嫁人的。”
商南把酒杯放下說道:“姐姐,儂心裏有事,講一講啊。”
紅玉霜見商南不耐煩,急忙說道:“妹妹莫急,我講給儂聽。”
商南聽她說罷瞪著杏眼嗔怒地問道:“那姓謝的給姐姐多少銀子?”
紅玉霜心裏懼怕商南,隻得說道:“一百兩銀子。”
商南聽了白了她一眼說道:“一百兩銀子,儂隻管向他索要,替我打聽清楚他的所有情況,銀子不停地向他要,三千兩、伍千兩、一萬兩,給這個土鱉放放血,要到手的我們姐妹一人一半,以後事情全部包在我的身上,儂隻管給自己掙銀子。”
紅玉霜眼睛瞪了起來,說道:“妹妹莫非答應嫁給他?”
商南臉一板,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道:“當然要嫁給他,不然他會甘心白花幾千兩銀子!”
那謝須安花了近一萬兩白銀後終於盼到了迎娶小玉霜的日子,按紅玉霜的要求他在錢塘縣為商南購買了一處莊院,所有家俱用品都極其奢華,並且迎親時隻招待親戚,不大擺宴席邀請賓客。這一天,商南被一乘花轎抬到錢塘縣新宅,一番儀式過後天色已黑,謝須安喝得步履蹣跚走進洞房,他掀開商南頭上的紅蓋頭定睛觀看,不由心裏怦怦跳了起來,眼前的新娘子光彩奪目、美豔逼人,謝須安咽喉發幹、鼻腔一熱,兩股鮮血順著鼻孔流了出來。他定了定神,一狠心撲了過去,商南伸手推開了他把一條紗絹扔在他的臉上,隨即起身說道:“相公今日隻管和旁人飲酒全不顧我這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