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起身開門,鍾譽差點滾落進來,“老大,你……咋把門關著做……俯臥撐?”
“管得真寬。”
回身,伸手拿起手機,‘嘟’,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紅色手機圖形,還有‘視頻中斷’幾字。
她才走出醫院大門,又有人打來電話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她遲疑了幾秒才接通了電話。
“不打算回來了?”
低沉渾厚,令人著魔的男人嗓音。
特有魅力,迷死江中一大票女醫生與護士。
“老大,我……”
見她遲疑,他又開了口,“等著,我馬上下來。”
“好。”
肯定是從監控視頻上看到她回去,又掉頭走了,所以,江老大疑慮滿腹,自然要向她問過清楚。
醫院隔壁的春苑花園,滿樹盛開的瓊花朵下,她等來了他。
“打算就這樣棄了?”
他的麵情有些嚴肅,甚至帶著微微的不甘,或直說是不舍吧。
田薄煙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他怎麼可能不舍她呢?
“老大,我也不想棄,隻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之所以能出來,全靠他,我與他已經領了結婚證了。”
對江鴻波的信任是百分百的,在他麵前,她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嗬嗬。”沉默片刻,他笑了,雲淡風輕道,“也好,是女人都得走這一步,隻是,可惜了你這雙手。”
視線落到了她削蔥削似的十根玉指上,這本是一雙拿手術刀的手,然而,現在……
定定地望著她,少頃,他艱難問出,“是慕容皇嗎?”
“嗯。”
江鴻波撫了撫額角的頭發,一雙雪亮瞳仁望向遠方,隻是眸底深處似乎有著淡淡的憂傷。
“走了也好。”
不再看她一眼,他邁著雙腿,踩著穩健的步伐而去。
留給了她一個落寞而孤單的剪影,她的喉嚨幹涸艱澀如同破裂的冰。
“老大……”她多想衝上去,抓住他的手,告訴他,她很想跟在他身邊,學走他那套權威的醫學技巧,可是,她不能了……
她是搭下午四點的車去鄉下的,夕陽西下時分,田薄煙踏進了外婆家的門。
寂靜的古老四合院,‘哇哇哇’的嬰兒啼哭聲直衝雲宵。
岑圓的哭聲,心裏一痛,她趕緊伸手推開門,隻見,頭發似鳥窩的胖女人,正拿著奶瓶在喂孩子,孩子別過臉,拒絕吃,她那雙戴著金手躅的肥掌,食指與拇指夾著孩子的嘴巴,將小嘴兒捏變了形,奶瓶被強行塞進孩子嘴裏。
“獨孤笙,你瘋了吧。”
衝上前奪過女人手中的奶瓶,狠狠摜於地麵,濺在地麵的牛奶,不止白,還泛著淡淡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