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屋子裏,她坐在角落,頭埋在膝蓋裏,頭發散到了頰邊,眼角滾燙的淚沿著頰線慢慢滑落,落在了指尖,燙痛了她的心。
長了二十一歲,她很少落淚,距上次落淚是多久了?她已經記不得了。
可是,現在,孤獨無助之時,她好想痛痛快快哭一場,撕心裂肺地哭,哭盡她最近所受的所有委屈與不公,不甘。
‘匡當’,囚室的門開了,雪亮的光線頃刻間射了進來,打照在她身上,像是為她落寞身形鍍上了一層微淡的金暈。
微微側顏,她的餘光裏,出現了一雙擦得錚亮的黑色皮鞋,綠色的軍用褲,視線沿著軍用褲粉紅色的邊沿往上,及膝的軍大衣,雪白的手套,敞開的衣襟,橄欖色的襯衫,整個身形筆挺,猶如芝蘭玉樹。
那張絕世魅惑,顛倒眾生的男性容顏,她認得,臭鴨,心口莫名一驚,他為什麼會來?又是怎麼進來的?外麵的獄警呢?
就在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之餘,他已邁著穩健的步伐,向她步步而來,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步伐停駐在了她麵前,慢吞吞蹲下,動作優雅,卻極據帝王氣場。
長指,抬起她弧度纖巧的小下巴,猛地,她被迫仰起頭,四目相對,瀅瀅水眸波光蕩漾。
“哭了?”
輕淺迷人的聲線,如一隻妖孽,隻可惜,她並不是花癡。
不會輕易被他所蠱惑。
見她抿唇不語,他道,“很難得嘛。”
“你來幹嘛?”
消譴她,她不接受,雖說有過幾次見麵,可是,她們還沒有熟悉到可以隨便亂開玩笑的程度。
再說,今天,她更是沒有與他瞎胡鬧的心情。
“自個兒女人受苦了,當然得來。”
“誰是你女人,不要臉。”
每次他這樣說,她就顯得萬分羞澀。
“你這身子。”
他的魔爪開始對她上下其手,指節沿著肩線緩緩而下,“被我摸過,親過了。”
“你這張嘴。”
騰出一隻手,長指撫上了她櫻紅的唇瓣,“也被我啃過了,不是我女人,是誰的?也不怕被人家笑,嗯哼。”
說起那一晚,薄煙的臉頰,紅得如天邊似火的驕陽。
“大叔,那晚,隻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錯誤,所以,咱們以後都不糾結那事了。”
扭捏實在不是她田薄煙的性格。
率性的回答,讓男人笑得合不攏那兩片菲薄的唇。
“憑著你這一聲稱呼,我得糾正你一點,那晚,是意外,但絕對不是錯誤,上次撈你出去,我可是一點好處沒得到,這一次,如若你想出去,咱們可以交易。”
她的注意力落在了最後的那句話上。
刹那間,田姑娘眼眸深處火花四濺。
“洗耳恭聽。”
“撈你出獄,嫁我。”不疾不徐,他說出了交易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