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穗本來就是坐在離炮塔更遠一點的方向的,李軒這麼一手玩出來,兩個人的距離瞬間就縮小到了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聲的程度。
“如果現在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還會去救她們嗎?”
“我…”泛起的微紅從那張吹彈可破的俏臉上一直分布到了脖子根。
“什麼都不要想,隻要說出你第一時間的想法就夠了。”
“會…的…我會的…”
“那麼…按照西住流的準則…一個指揮官該不該這樣去做呢?”
“不…不能…”美穗的頭埋得更低了…
果然…還是做錯了嗎?
他…到現在都保持著主場不敗的紀錄…肯定…也知道…這個十連霸本該多麼重要吧…
“這符合你的原則…卻不符合西住流的準則…”李軒勉強保持一個半懸空的姿勢強行和美穗達成了短暫的對視,“這意味的…是你的戰車道…和西住流一直以來的傳承已經截然不同了不是嗎?”
“那麼…現在已經不再是黑森峰一員的你…為什麼不走一走自己麵前的這條路呢?”
“你是說…屬於我自己的戰車道?”
雖然各種各樣的情緒已經快充斥了她的腦子,但是美穗的判斷力似乎並沒有受到那麼大的影響——隻是不知道這是不是也得益於黑森峰的訓練。
“可是…從小到大一直…(因為這裏美穗的聲音又小了幾分的緣故這個詞李軒沒聽清楚)的我…真的能行嗎?”
“難道你還能比我更慘?”李軒忽然支撐著自己軀幹的手一鬆,整個人順勢就躺在了引擎蓋上,“我剛剛決定重建步兵分隊的時候…可是一個人在挑戰一個穩固了三十多年,穩固到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的製度呢…”
既然戰車的限製停留在了二戰的時代,那麼步兵也絕對拿不上後世的先進武器。
而那個年代,輕步兵去反戰車——即便是出現了各種鐵拳巴祖卡piat以及反坦克刺刀之後,這個交換比也絕對不會好看,碰上武器不順手隻能抱著炸藥包上的還會更加慘烈。
不是沒有其他的學院想過步兵,但是截止到目前為止,還保留著步兵製度的要麼是連最低級的聯賽都爬不進去的隻有一兩輛輕坦的小門小戶,要麼就是有主神坐鎮的開一和紅旗兩大豪門學院。
“這個…”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翻越那座似乎永遠也翻不過去的大山…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一條,能讓所有人都承認的路…”
一隻手就這麼搭上了美穗的肩膀。
“既然這樣…倒不如咱們一起走下去看看…等走到了頭,不就知道前麵的…是康莊大道還是那麵隻有撞了才能回頭的南牆了嗎?”
李夢穎不知道什麼時候刷新在了紗織的旁邊,然後對著她比劃了個什麼手勢。
雖然並不懂手語,不過以紗織的能力,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也算不上多難…
“咪潑莉,我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的!”
“西住大人!”
“美穗…”
“大家…”美穗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哽咽了起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