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在這種時候不認真“聆聽領導指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當然,也沒人會去揭發他。
大多數人都覺得可以理解——畢竟領導講話在每一個不想聽的下屬耳朵裏都總是像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
就算是一邊的攝像也有好幾個扶著架子玩手機呢不是嗎?
最近的那個是崩崩崩、他旁邊的是陰陽師,遠一點那個年輕點的是碧藍碧池——還有最遠那個開平電視台的貌似在搓爐石…
嗯…你們真棒…
“啊…那個…”美穗還是忍不住了,趁著李軒還沒睡著趕緊問道,“你這次準備表演什麼呢?”
曆年來開一的表演項目一向都是重頭戲。
表演隊形轉換的時候就把讓觀眾隨便把十輛車停成堵車現場,再讓車組上車然後在兩百米的衝鋒過程中邊全速衝刺邊回複隊形。
表演射術的時候就連著停上十個移動靶,再隨便找十個粉絲來隨機指定下一個目標,然後海瓏會像服務生上菜一般按著主持人隨機抽簽出的順序一一點名。
表演維修技巧就是讓舞紅蓮隨手拆下四個零件再讓李正從一大堆東西裏挑出合用的把它修好——聽起來不是很難——如果你不知道他倆全程都蒙著眼睛的話。
但是李軒自己的本事卻是一直都沒有拿出來表演過——據他自己所說是因為“表演起來太累”。
這件事是那天晚上兩個人在地下室百無聊賴的時候談到的,這個時候多多少少已經對他有了不少了解的美穗卻是很難相信這個說法。
“可是你的表演項目應該是指揮能力吧?”美穗坐在那張鋼絲床上——她始終對這張稍微一動就會“嘎吱嘎吱”響上半天的床的結實程度抱以一點懷疑。
“當然。”可能是經常在這裏打發時光的緣故,李軒輕車熟路的從某個櫃子裏扯出一個大概是哪個動漫的周邊的抱枕墊在背後以讓他舒服的靠在牆上,“那活兒又沒你看起來那麼簡單…”
“誒?我還一直以為你的戰術完全來自現場發揮呢…”
美穗這個想法倒也沒錯——畢竟稍微熟悉一點李軒的都知道這一點,他的指揮是有時限的——而且這個時限還不長。
大概最長過個五分鍾,他就會重新更新一次下一步方案。
“有這種臨時更新的習慣是因為我打防守反擊打習慣了——但就算是防守反擊,我總得先花點時間去了解對手的作戰風格才有的防吧?”
“呃…這個…倒是沒錯啦…”
“別看那是表演賽,你想在台上玩出一百分來,至少也要有兩百分的水準才敢這麼玩吧?”李軒單手撐在床的某根杆子上,然後用另一隻手調節了一下那個抱枕的角度,“我的指揮能拿出來秀的無非一個臨場,一個多線。我秀那個?”
“可是…”
美穗本來是想說“你兩個都有這個‘兩百分的實力’”的,但是說到這裏卻不知道為什麼又不作聲了。
“臨場壓根就沒法表演,因為表演賽本來就是要把臨場因素盡可能地減小的。別覺得我們的表演賽偶然因素很多——那些本來就是平時大家訓練的方式裏麵挑出來的,每一種情況大家都知道怎麼應付。”
“至於多線——這個表演就更麻煩了。”
“多線要的是場地夠大,可以同時容納多場戰鬥還互不幹擾。”
“場地就那麼大,怎麼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