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睜大眼睛，張大了嘴巴，雙手狠狠地抓住步輕帆勒住他的手臂，但是這對於步輕帆來說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步輕帆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捏緊成了拳頭，他狠狠盯著局長，道：“你們警察無緣無故開槍殺人，還想要逃脫責任？”
他咬著牙說道，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看上去既可憐又可怕。
局長揮了揮手道：“好啊…你，你竟然敢，敢襲警！你……”
步輕帆臉色猙獰，提起另一隻手，狠狠的一拳就要打到了局長的臉上。
“不要！”徐夢瑩喊了一聲，步輕帆伸出的手停在了局長的腦袋旁邊，冷汗順著局長的腦門上流下。
徐夢瑩帶著哭音道：“要是楚辰，在，他一定不會希望你這麼做，我們把楚辰帶回去吧。”
步輕帆咬了咬牙，收回拳頭，但是下一刻他猛地用盡全力，一拳揮出，風聲驟緊。
局長眼睛瞪大，張大了嘴巴。
“砰！”碎石四濺，灰塵蕩漾。
步輕帆鬆開手臂，局長的身子軟軟地跌坐在了地上。
在他剛剛腦袋所在的旁邊牆上，此刻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通過這個破洞還能看見對麵病房裏麵正驚訝地看著這麵的病人的眼睛。
步輕帆一拳將這麼一堵將近半米厚的牆打穿了。
這一拳要是落到了局長的頭上，沒有誰會懷疑他的腦袋將變成被踩碎的西瓜。
步輕帆轉身，小心翼翼地將楚辰的身子從病床上麵抬了起來。
他手上的鮮血滴落了下來，在白色的床單上麵留下了一朵盛開的血色小花。
像步輕帆這種將已經死去的病人抱出醫院是不合常理的，至少也得等醫院的各種證明下達下來方才可以。
但是步輕帆卻就這麼抱著楚辰走出了醫院，乘上徐夢瑩的車。
“去哪裏？”徐夢瑩問，聽聲音很是虛弱。
步輕帆看了看窗外，他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此刻楚辰的身子已經變得冰冷一片，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和步輕帆的心一樣。
“隨便。”
步輕帆這般淡淡地道。
車駛回了徐夢瑩家的別墅，當徐夢瑩打開房門的時候，徐瑤瑤正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步輕帆抱著楚辰進了之前楚辰的那個房間裏麵，將楚辰放在了床上，然後他自己扶著牆坐在了地上，看著自己血糊糊的拳頭，發呆。
良久良久，他似乎聽到了外麵傳來了徐瑤瑤的哭泣聲，還有徐夢瑩的歎氣聲。
他感覺周遭到處都是聲音，有白峰的，有林思怡的，有其他很多人的，他們在說話，在笑，在哭泣。
不知過了多久，步輕帆陡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他看見楚辰的身子動了一下。
冷，楚辰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身旁是徐浪，他的手中拿著酒壺，似乎在跟自己說著什麼。
楚辰張嘴，想要告訴他，自己的身子好冷，但是卻沒有酒，能不能把酒壺拿過來。
但是楚辰嚐試了很多次，卻感覺到自己根本就說不出來，即使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似乎是喉嚨嘶啞了，又似乎是嘴巴張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