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張角的徒眾之中竟然有人是宮中的常侍。然而漢靈帝並不知道事態已經發展到如此嚴重,所以對這件事根本不在意,完全沒當回事兒,反而下詔讓劉陶去整理《春秋條例》。
而張角則放心的開始了更進一步的部署和下一步行動,在這8個州分別設置了一個36個方,方為一個單位,每個方設置一個將軍,由於各個州所擁有的徒眾情況不同,又分為大方和小方,大方統率一萬多人,小方則統率六七千人,各立首領(也就是將軍)。
同時張角宣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然後用白土在京城洛陽各官署及各州、郡官府的大門上都寫上“甲子”二字。這實際上就是劃定了攻擊目標。其實這麼明顯的劃定目標在於現在看來是十分荒誕的,因為這就好像是明目張膽的宣布叛亂了。但是考慮到當時的情形,這麼做對於張角來說還是很有必要的,原因很簡單,太平道的組織當中,徒眾雖然是社會各個階層都有的,但是大部分人還是農民等社會底層的窮苦百姓,這些人的文化水平實在有限,所以必須通過標記出攻擊目標以方便行動。
按照張角等人的計劃,由大方的首領馬元義等先集結荊州、揚州的徒眾數萬人,約期會合,在鄴城舉事。馬元義曾經多次前往京都洛陽,竟然吸收了靈帝身邊的中常侍封諝、徐奉二人加入了他的太平道組織,並願為他作內應,約定於次年(甲子年)的三月五日,京城內外同時舉事,舉事時徒眾一概以黃巾裹頭為號。這也就是為什麼要在攻擊目標上寫上的標記是“甲子”二字。
第二年,也就是中平元年(甲子,公元184年),正當張角兄弟在等待三月五日舉事時,他的一個姓周名唐的濟南人弟子突然做了叛徒,上書告發了此事。
他的告密直接導致了負責洛陽地區的這位大方(大帥)馬元義被捕,並受以車裂之刑(非常類似於五馬分屍的刑法),也使得皇宮內外有多達一千多名的徒眾被捕、被殺。這一千多人都是皇宮內院各個階層的人,應該說張角的勢力已經延伸發展到了極致。倘若沒有這位周唐的告密,等到了三月初五這一天,洛陽很可能在一日或者一夜之間被馬元義所率領的徒眾占領。
肅清了皇宮內部,漢靈帝下令讓冀州的官員捉拿張角等人,同時也發布行文到各個州郡,抓捕太平道的所有徒眾。張角等人得知計劃已經泄露,也是十分緊張,於是不得不在二月份的某一天提前舉事,他派人晝夜兼程趕往各地,通知各方首領,一時間各方全部起兵,他們個個頭戴黃巾作為標誌,因此當時人稱他們為“黃巾賊”。
舉事那一天,張角在其家鄉冀州巨鹿郡自稱“天公將軍”,弟弟張寶稱“地公將軍”,弟弟張梁為“人公將軍”。
起事以後,黃巾軍的目標很明確,早已事先都標記好了,於是發動進攻,攻擊村莊和市鎮的官府衙門,漢朝的地方官吏很少有敢於抵抗的,原因很簡單,黃巾軍人太多,事先又沒有準備,一時來不及組織調動軍隊來對抗,大多棄職逃跑。不到十天,就“天下響應,京師震動”。安平國和甘陵國的人民則更是直接生擒了安平王和甘陵王,來響應黃巾軍。很有點席卷天下的意思。
南陽,黃巾首領是張曼成。張曼成進攻並殺死南陽太守褚貢,而後又率眾圍攻宛城,駐軍宛城城下一百多天。六月,繼任南陽太守秦頡進攻黃巾軍,將張曼成斬殺。
而洛陽朝廷派出平叛的主要是三個中郎將,派遣他們統領軍隊到冀州、豫州討伐黃巾軍。分別是派“北中郎將”盧植去冀州征討張角,“左中郎將”皇甫嵩和“右中郎將”朱俊(儁)前往豫州征討在潁川地區活動的黃巾軍。
不過扯淡的的是盧植還沒把黃巾消滅殆盡,就被貶謫回鄉,而皇甫嵩和朱儁心灰意冷之下也跟著盧植一起去了。
所以才給曹操,袁紹他們留下了一個厚重的大禮包。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