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桌前一看,原來,齊浩軒畫的人還是自己,但卻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而是被一個年輕男子抱著,自己看似已經昏倒了,身上蓋著兩件雪白的大裘,而抱著自己的,不正是齊浩軒自己嗎?原來,他還沒忘記這件事!
齊浩軒此時的表情不再是以往的溫柔了,而是一種哀傷、深沉的感覺,難道也是因為自己嗎?
“軒!你……還好嗎?”落雲此刻再也無法冷漠了,她輕輕地開口。
聽到這讓自己日思夜想的溫柔聲音,齊浩軒驚喜地抬起頭,發現落雲真的站在自己麵前,不是自己幻聽,還有她此刻的眼神,也是自己一直期待的溫柔……
在外人麵前一向溫文爾雅的浩王就這樣抬著驚喜表情的臉,拿著畫筆的手停在半空中呆呆地愣住了,落雲也不打擾他,隻是淡笑地看著他。
知道顏料不小心滴到紙上的時候,齊浩軒才回過神來,連忙想補救,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補救,因為那滴棕黑色的顏料滴到潔白的雲朵上麵,就像在一件素白的衣服上麵濺到一些難看的汙漬一樣。齊浩軒眼看無法補救,煩惱地放下手中的筆,拿起畫紙,想要揉掉它另畫一張。但落雲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邊,她纖長的手覆上齊浩軒的手阻止他的動作,將畫重新放回桌上,輕聲說:“畫得很好啊!為什麼要揉掉它呢?”說著便拿起剛被放下的畫筆,在那朵潔白的雲朵上麵揮手幾筆,放下筆,那裏的那滴棕黑色顏料變成了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
“這樣不就不會浪費了嗎?軒,原來你不隻醫術高超,而且也有一手好畫功。”落雲輕輕地笑著看著齊浩軒。
“凝兒,你終於來找我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的事了?”齊浩軒又是一副溫柔的樣子,對落雲,他永遠隻是溫柔。
“嗯!我來找你拿點東西!不過,那件事等一下再說。這滿屋子的畫……”落雲欲言又止,看到他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如果還不會感動的話,那自己也真夠冷血的了。
“都是為你而作的!有些是我自己在腦子裏幻想出來的,其餘的就全是我真實見到而畫的!”齊浩軒的眼神溫柔似水。
“那我穿嫁衣……”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
“是我近日才畫出來的,雖然沒見你穿過嫁衣,但腦海裏卻浮現出你穿嫁衣的樣子。”他依舊溫和地笑著,但心裏其實很苦澀,她的嫁衣不是為自己披上的,多希望她隻為自己披上嫁衣。
落雲心裏有疑問:當初自己沒見過浩王,卻能夠將他清晰地畫在紙上,而浩王沒見過自己穿嫁衣的樣子,卻也是將自己的這個樣子一模一樣地畫在了紙上,為什麼會這樣呢?
“其實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就連這個慕雪閣也是由我的名字改來的吧?”環視著滿屋子的畫,落雲心裏也很不好受,如果自己喜歡的人是他就好了,拿自己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對!凝兒,你不必不好受,這些都是我自願為你做的,隻要是為你做的事,我永遠也做不夠!”深情地凝望著落雲,心裏突然萌發一個念頭,想要再抱她一次,再抱她一次。而他的行動比他的想法更快,他伸手將落雲攬入懷中,緊緊地將她攬在懷裏。落雲一怔,隨即輕輕地笑了,自己不會屬於他,至少讓美好的回憶在此刻定格起來,讓他擁有自己一刻,就一刻!
“軒!你為我畫了這麼多畫,該輪到我為你作畫了!”落雲在齊浩軒的耳邊輕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