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戟細細的將耳朵貼在船舷上。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華戟暗笑,來吧來吧,全都來吧。
突然,華戟似乎感覺頭上有什麼東西落下,抬頭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隻見正上方,正有數名弓箭手,手執火把,正待往下舉,以便照清船舷。華戟心中一驚,立刻沉入水底。華戟剛剛如水,水麵上便穿透進來無數箭矢,隻是那些箭矢如水以後依然沒有多大餘力,穿進水中之後更是被浮力抵消大半,大多箭矢觸在華戟身上的時候,早已不能傷人,隻把華戟嚇了一跳。
雖說暫時躲過了威力巨大的箭雨,但是這該幹的事一點沒幹,華戟故意驚動敵人,當然不是他傻,如果敵人不集中,一包藥,未必能起效。倘若將所有敵人聚集來此,丟出毒藥,便有奇效。
“不好,大哥可能有危險了。不如直接強攻算了。”唐元一手扶著望遠鏡,一邊捏緊著拳頭喊道。
包峰緊張的說道:“那也不可,炮彈無眼,萬一大哥沒事,反被我們傷了。”
“老六!別衝動,老五說的很有道理。我們還是對大哥信任一點。”方勉很鎮定的答道,卻掩蓋不住滿臉的惶恐。
雖說方勉在安慰其他人,卻起不到任何的成效,因為他自己並沒有太多的自信。
反倒是包資,一臉鎮定,泰若自然。包資抓過唐元手中的望遠鏡。“我看也許情況並不是很壞。至少,倭寇在亂,就證明大哥無礙。”
“我不擔心大哥的身手,他的水性堪稱一絕。我擔心的是那包藥!”閔嶽說出了心中的顧及。
“說到底,你還是信不過我?”身後傳來一陣憤怒的聲音。
眾人大驚,轉頭一看,乃是童瞳。正對閔嶽怒目而視。
“我……我……我沒那個意思,我沒懷疑你給我們的藥有問題,我擔心的是那麼一包藥,怎麼可能波及全船?萬一有一兩個漏網。那大哥在明,倭寇在暗,那大哥危險了。”
剛剛鎮定的包資,這一次也不再鎮定了,如果閔嶽的設想是真的,那艘龜船的機構一無所知,想必錯綜複雜。一旦華戟陷入其中,必然凶多吉少。
唐元捏著拳,咬牙切齒的吼道:“啟動誓約號!”
“恐怕來不及了,誓約號一動,那船必動,隻怕那樣大哥真的危險了,我們並不知那邊的情況,不如靜觀其變,或者,我去查探一番,還請童小姐再送一份藥。還有童小姐為何深夜到此?”閔嶽的語氣逐漸的變了味。
童瞳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我且不去追究你們到底信不信我。也不管你們如何想。我隻告訴你們,華老大一定沒事?”
“看來童小姐對龜船甚是熟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船內部,就如同一口大缸,裏麵空無一物,隻要丟入藥粉,必然波及全船?”
童瞳輕笑道:“看來方四哥也猜到了?”
“這個一直在我的預算之中。我擔心的就是大哥登船的一刹那,倘若有機關暗器,弓弩飛石。”方勉答道。
童瞳笑道:“那就看你們老大的造化了。如果那份藥,你們也自己試了。恐怕三天別想睜眼了。好了,我該去睡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
“精通毒術,輕功,會推算他人心理。很可怕的女人。”閔嶽皺著眉頭低估道,突然,輕笑了起來“至少目前還是友非敵,靜觀其變吧。”閔嶽這樣安慰著自己。
包峰看著童瞳的細腰肥臀漸漸的扭遠,吞了口口水,問道:“二哥,今天她脫還是沒脫?哦,不是,是說還是沒說?”
閔嶽瞪了他一眼:“像我這麼正經的人,會做那種威逼利誘的事情嗎?我是以德服人者,庸俗。”閔嶽狠狠的鄙視了包峰一頓,然後手掌悄悄的摸象屁股,深吸了一口冷氣。“這小妞真狠,居然把針紮那麼深,這也就算了,居然還紮那麼準,每次都紮在同一個地方。都快紮漏了。”閔嶽恨恨的想。
水波漸漸的安靜下來。華戟悄悄的探出腦袋。隻見那船舵的洞口,已然有了一個人正在看守。華戟小心翼翼的靠著船舷,掏出懷著的紙包,打開一看。隻見紙中並不是藥粉,而是一顆乒乓球大小的藥丸。那張包藥丸的羊皮紙上,隱隱約約有字跡在上。華戟透著月光,捏著鼻子湊上去,這才看清紙上縮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