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至。
“最好都給我滾開!”
雁門關外,向東二百裏,當這個一臉桀驁、身著黑袍的年輕人講出這句話的時候,胡彪不由仰天大笑,他的百十號兄弟也跟著哈哈大笑。
作為一個殺人越貨如搗蒜的悍匪頭子,還沒人敢當麵這麼威脅他。
不是說胡彪真有那麼厲害,更深層次的原因:這個胡彪,可不是一般的胡彪。
須知,在這個時代,年紀輕輕就能揚名立萬的,要麼你天賦異稟,有幸進入六大未知之地修習道法;要麼,你就得有人。
胡彪就屬於後者。
他背後有人,且背景極橫!
胡彪生的五大三粗,右臉的刀疤從太陽穴一直延伸到下巴,甚是可怖。那一年,也是這麼一個年輕人,對他說了幾句不恭的話,並出手劃傷了他的臉頰,但是三天後,等那年輕人的家人發現屍體時,人就剩下了一具骨架,血肉早進了野狼肚子。
這樣一個要人命的人物,能不惹盡量不惹,否則怎麼死的都說不清楚。
但這個貌不驚人、手無寸鐵的年輕人,明顯不吃這一套。
他的樣子看起來,比十個胡彪加起來還橫!
胡彪騎在馬上,眯眼俯視著這個年輕人,不由慍怒起來。不知死活的蠢貨,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
“上!”
他大手一揮,三名心腹嘍囉心領神會,呈扇麵型圍了上去。這些人沒什麼本事,但嚇唬人的手段十分精淑,就聽馬鞭在半空甩的劈啪響,豁亮的彎形長刀不由分說,摟頭便砍了下去。
年輕人眸中精芒微動,冷笑道:“這是你們自找的!”
胡彪正要愜意的欣賞一場群狼戲羔羊的好戲,誰曾想,剛眯起了眼睛,‘哢呲’的怪聲就傳進了耳膜。他陡然睜大了瞳孔,若是聽得沒錯,那聲音該是利刃切入骨髓的響動。
嘶--嘶--
前去圍捕獵物的三人一點聲響都未發出,座下的馬卻驚了。三匹戰馬如同見著了詭魅一般,撒開馬蹄,頭也不回的朝東邊去了。緊接著便傳來幾聲悶悶的墜馬聲,三具屍體,一聲不吭的掉到了地上。
胡彪愣愣的看著落荒的戰馬,以及不遠處的屍體,心中怪叫不好,猛提韁繩,調轉馬頭就要逃跑。
可他剛剛調轉馬頭,忽聞腦後刀風驟起,掌中馬刀信手一格,‘當啷’一下,馬刀斷成了兩節。原以為這樣就能換取一線生機,豈知那道來襲的刀鋒斬斷他的馬刀後,竟是停也未停,赫然落進了他的脖頸。
‘噗呲’!‘咕嚕嚕’!
圍在胡彪身側的悍匪瞬間都嚇傻了,他們看得清楚,那取人性命的刀鋒,不僅斬了胡彪的人頭,連他座下戰馬的頭,也一並斬了下來。
離的最近的人遭殃最甚,他們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眼前倏然就變成一張滾熱的血霧,陰風乍起,瓢潑一樣血液霎時濺了他們一臉。
“啊---!!”
驚恐無比的顫音拉向遙遠的天際,驚怖的氛圍轟然炸開,上百號人的匪幫猶如驚弓之鳥,再不敢停留片刻,馬刀瞬時灑落了一地,各自拚命揮動馬鞭,奔三逃命。
這些年來,這些人跟著胡彪在關外作威作福,誰的手上沒沾過人命?用窮凶極惡形容他們再為不過,但跟這個年輕人的手段相比,他們那些殺人的花樣,實在太過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