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洹看著寧綰,也跟著笑,笑意掛在嘴角,淡淡的,卻是再明媚不過。
李暉一聽寧綰答應了,高興得忘乎所以,連說要好好準備準備,被柳如月一腳踢在了腳後跟上,默默閉嘴。
柳如月說,“我們也是要回洛城,不過該是要回家去,父親母親惦記兩個孩子許久,若去了洛城,不日日待在他們身邊,指不定怎麼責怪。不過離鳩尾山不遠,到時候定是要跑去打擾的。”
寧綰點點頭,“那也好,到時我們去找你們也是一樣的。”
幾人就著去洛城的事兒說了小會兒,因府裏有事,柳如月和李暉帶著孩子回去了。
人剛走,李洹就伸手掐了一把寧綰的腰。
寧綰一眼瞪過去。
“思官,你近來是不是胖了?”李洹問。
胖,自然是假的,隻是生了孩子才四個月,豐腴了些。
從前的寧綰瘦,但該有肉的地方一點兒也不少,可李洹還是覺得如今得寧綰更好。
他就喜歡寧綰軟軟的,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這話落在寧綰耳裏就變了味兒。
是嫌棄她胖了?
摸摸腰肢,是比之前粗了一圈,可同旁人比,那照樣是瘦的,她也犯不著放在心上。
胖了就胖了吧,寧綰對自己說。
李洹牽了寧綰的手說,“思官這樣子甚好,我喜歡,不管思官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寧綰抿唇一笑。
李洹現在說起好聽的話來,可是不帶重樣的。
可就算是這樣,也別想把正事混過去。
她問,“又讓人將朝兒抱進宮裏去了?”
李洹絲毫不為寧綰的知道感到意外。
“如玉惦記孩子,便讓人抱過去了,最多一個時辰就會回來,你放心,我讓明理和明智寸步不離跟著的,保管孩子無恙。”
寧綰收起笑意,問李洹,“言念,在你心中,如玉賜名臨朝是什麼意思?”
“亦晨,晨者,朝(zhao)也,不管如玉是怎麼想的,我都隻會想你所想,想我所想……”李洹頓了一頓,繼續說,“如玉的情況,你我都知道,思官,我便與你直說吧,我並不反對朝兒將來成為宣國的主,如玉的用意,我曉得,也沒有明確反對。當然,這並不是我說如何就如何,也不是誰順如何如何,還是要等到朝兒長大了,自己抉擇。”
“那便說好了,朝兒說什麼就是什麼,誰也不要逼迫他,誰也不要阻撓他。”
寧綰看過皇權爭鬥中的爾虞我詐,知道那些暗流湧動背後的鮮血與殺戮,是不願意她的孩子卷入其中的。
她從未得到過父母的愛,所以她是恨不得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孩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隻要孩子走的是正道,不管如何,她都要給予絕對的自由和支持。
“我知道。”李洹輕笑,“我都知道。”
寧綰看著李洹,也笑。
四目相對,其中都是劃不開的濃情蜜意,仿佛天地間都隻剩下了他們。
那一日的風輕雲淡,陽光正好。
往後餘生,春風十裏,不做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