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霍地起身,不過一個手勢,柳如風痛苦的哀叫聲越發大了,一聲聲的,像是在經曆挫骨揚灰的痛,三五聲過後,聲音小了,卻更為淒烈。
“國公爺隻有兩個兒子,可巧,兩個兒子也各隻有一個兒子,那麼,我便成全國公爺,斷了柳氏一脈的香火!下一個,國公爺不必觀刑,直接收屍吧。時間也不會太久的,三天之內,必死無疑。剛好讓國公爺看看,我是否是在危言聳聽。”
寧綰撣撣袖子,就要走人。
柳國公忙道,“我說!”
“那感情好。”寧綰笑著回頭,伸手去攙扶柳國公起身。
便是在這時,柳國公眸中寒光一閃,手中藏匿許久的匕首便直直朝著寧綰的心口刺過去了。
怒吼道,“你不放過我,我便也不會放過你,姓寧的舍不得殺你,我卻沒有那樣好的閑心!你死了,天大的事兒便也不是事了!”
“找的時機真是準呢。就說到底是朝堂上混跡多年的人,怎會被我三言兩語擊垮,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寧綰冷笑著,身子閃躲著往後退。
柳國公卻是鐵了心要殺了她。
大手迅速的往前一撈,就把寧綰的手腕捉住了。
寧綰和柳國公說話的時候,左右的人都退到了一邊的,是以,這變故來得太快,讓眾人始料不及,要想上前挽救,已經來不及。
鋒利的匕首離寧綰的心口隻有三寸不到,眼看著要刺進去了。
就連暗處的明理都狠狠捏了一把汗。
這樣撲過去,時間太長,已經晚了,隻能用暗器。
手中的暗器擲出,一分為二,一處為打落柳國公手裏的匕首,一處直逼柳國公心口。
這樣是最有勝算的。
可常年習武的柳國公豈能沒有準備。
他將寧綰拽到他麵前,將寧綰當成了人盾。
這下,就連明理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唯獨寧綰一人無動於衷。
鎮定得有些反常。
柳國公是顧不上這許多了,他隻知道,隻有殺了寧綰,才能一勞永逸,將所有不好的可能扼殺。
他手中的匕首,用了十足的力氣朝著寧綰刺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卻是手軟了。
看似沒有區別,卻是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了。
柳國公的臉色驀地一白。
寧綰淡定道,“國公爺,讓您失望了,正可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也是不得不妨。”
想到寧綰方才拍過自己的肩膀,正是他拿匕首的這一方。
柳國公馬上換了另一隻手拿匕首,隻是匕首還未來得及換到手上,他隻覺得眼睛處與心口處同時一涼。
血光一閃,他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了去,整個人軟軟的往後倒去。
倒地的瞬間,嘴裏還喃喃,“不是武定殺的。”
寧綰探出手絹,慢條斯理的把短刀上的鮮血擦拭幹淨。
一邊的明理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從未有過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