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檸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
他出現,寧越不會放過他的,他不怕死,可是,就如李洹所說的一樣,他的出現,會再刺激寧越一回,那喪心病狂的一家,誰知道會趁著寧綰昏迷不醒想出什麼招兒。
雲勝等人,既然寧綰有意和他們拉開距離,說明是不能出現的。
寧綰身邊,除了白露三個女子,根本無人可用。
這個時候把寧綰送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安靜點,別吵。”李洹說。
這屋子裏好吵,吵得他心煩。
這些都是寧綰信任的人,他不想對他們怎麼著,他隻希望他們安靜一點,別逼得他變成另一個人。
“我們就在這兒守著小姐。”雲勝把陶檸拉回,說道。
雲勝是看著李洹說的。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們不能把人帶走,也知道他們未必能把人帶走,所以,他們願意把人留在這裏,可他們,斷然不會離開的。
白露也不哭鬧了,安靜的跪到地上,懷裏還抱著給寧綰帶來的衣衫。
李洹溫柔的笑笑,像是又變回了那個溫文儒雅的允王爺。
他笑問沈禦醫,“寧大小姐究竟怎麼了?”
沈禦醫聽著李洹溫柔的聲音,號脈的手顫抖個不停。
笑裏藏刀最可怕,依照他這麼多年對允王爺的了解來看,他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允王爺絕對會在眨眼間讓他灰飛煙滅。
“中毒了……”沈禦醫收回號脈的手,哆哆嗦嗦道,“是中毒了。”
李洹笑意更深,“那你方才為什麼不說?”
“不是的,王爺!”沈禦醫叫苦不迭,“剛才,真的沒有中毒,下官之前捉脈,真的是沒有事的,下官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剛才沒事,又說中毒了,房裏又隻有李洹一人,那麼,這毒是怎麼來的,不用問了吧?
陶檸冷眉看著李洹,已起了殺心。
他家主子說得沒錯,李洹對寧大小姐,不安好心!
雲勝也冷了眸子。雖說他們申冤需要李洹,但這並不意味著李洹可以傷害小姐。沒有小義,何談大義。
白露瞪著李洹。允王爺如何,敢給她家小姐下毒,要是她家小姐有事,她拚死也要給小姐報仇。
明理淡然的站在一邊,看著幾人的神色變換,沉默不語。
和沈禦醫一起回來的明智下意識看向李洹,覺得他家主子身上的戾氣恐怕要徹底爆發。
可李洹卻是跟平靜的放下已經包紮妥當的寧綰的手,忽視幾個人的目光。
問冷汗淋漓的沈禦醫,“什麼毒。”
“千機。”沈禦醫說,“這不是宣國的毒藥,而是長陵國產的。這個毒,並不要人命。”
沈禦醫的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沒有全部說出。
李洹抬眸,“雙眼裏全是血絲,這是千機的症狀?”
沈禦醫穩穩語氣,說道,“千機毒發,渾身如針紮,疼痛難忍,情況再嚴重者,意識模糊,雙眼充血,目光渙散。”
“是那杯果酒!”白露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