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李洹顯然是對這樣簡單的說法不滿。
禦醫忙道,“味兒散了就好了……昏睡一會兒,再熬了藥汁服下,不會有大礙的。”
李洹神色不明的看著禦醫。
禦醫額頭上一層冷汗,他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他自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允王爺不讓他看那女子,他不看就是。允王爺為何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這禦醫姓沈,如今五十有二,是皇帝安排到允王府專門為李洹調養身子的,平素也頗得李洹敬重。
李洹是溫潤之人,最是溫和的,對上了年紀的人更是溫和。
沈禦醫見慣了李洹的笑容,李洹突然沉下臉,他覺得瘮得慌,這屋子,他一刻也不敢多待了。
他道,“王爺,這位姑娘當真沒事……下官親自去熬藥。”
李洹抿唇,點頭。
想起寧綰手上的燙傷,道,“藥匣子留下。”
沈禦醫忙鬆開已經抱到手裏的藥匣子,登登登往外跑去,還不忘輕手輕腳把房門合上。
“呼~”沈禦醫抹了一把冷汗。
看向欄杆邊站著的明智,“那姑娘是誰?”
他可是被明理拎著衣襟從允王府裏拎過來的,看明理當時緊張得不能再緊張的神情,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它還以為是允王爺出了什麼事,嚇得心肝都快碎了,結果……
誰家姑娘入了允王爺的眼,竟是寶貝得都不讓人看一眼?
“老頭,你等著主子來熬藥嗎?”明智也沉著一張臉。
沈禦醫想想屋內那張冰山似的臉,連連搖頭,三步並做兩步下樓去了。
明智抱著長劍守在一邊。
他家主子抱的是寧綰,寧國公府的大小姐。
這個人,明智並不陌生。
最近幾個月,他家主子和四皇子時常提起的人,他家主子總說寧家大小姐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盟友,要好好拉攏,彼此利用。
盟友,他家主子的盟友,就是棋子。
可是對一顆棋子這麼緊張,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難道這也是他家主子拉攏中的一部分?
明智盯著緊閉的房門,一臉想不通。
李洹看著袖口上的鮮血,也想不通。
寧綰沒有受傷,他也沒有受傷,那這鮮血是從哪兒來的?
突然想到,莫不是,月事?!
這個年紀,很有可能的。
第一次想到這樣的事,很是手足無措又無奈。
李洹尷尬的一眨眼,耳根泛紅。
這事兒他是不方便管的,明智也是不方便安排的,他身邊沒帶女子,酒館裏的人又都被攆開了,眨眼間是找不到女子過來的。
好在寧綰的婢女應該快來了,還是交給寧綰的人去處理吧。
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寧綰應該能等的吧?
雖說流血了,情況很嚴重,可是據說月事是每個女子都會經曆的。
那麼,也許,大概,可能,或許是真的沒事的吧?
“咳咳。”
李洹咳嗽兩聲,抿抿唇,壓住心中的尷尬,拿了藥匣子過來,掀了暖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