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入寧國公的耳朵裏,就成了鄭氏趕走了陶檸。
一樁樁的,都是鄭氏做出來的好事,嚇唬人,打人,攆人,包括流言說的苛待,讓寧國公對鄭氏愈發不喜。
他最是言語後宅中烏煙瘴氣,真的是一點暗流不允許出現。
想當初,安氏打理的時候,何曾有過這樣亂七八糟的事!
衣不如新,人不如舊,果真,誰都比不上當初的那人。
“祖父……”寧綰知道寧國公動了怒,目的達到,她道,“祖父也生阿綰的氣了嗎?阿綰不是故意的,隻是在鳩尾山待得久了,忘了規矩,阿綰會學的,會用最快的速度的學會,保準不讓祖母和祖父生氣了。”
寧綰豎起三個手指頭,認真的模樣震得寧國公心疼。
她就這麼小心翼翼的過活,就這麼害怕他們生氣,就這麼,害怕他們容不下她嗎?
是不是,四年前,他把她送到鳩尾山去,讓她心裏有了疙瘩?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沒有生你的氣。”寧國公捏捏那張消瘦的臉,說,“以後有了這樣的事,記得告訴祖父。”
“師父也是這樣說的。”寧綰瞬間笑嘻嘻的晃晃寧國公的手,說,“師兄掐我耳朵了,師父就說,綰丫頭,以後這樣的事,記得告訴師父,師父保準收拾那小兔崽子。”
寧綰說著,不是無動於衷,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流過一股暖流。是啊,親人對她再不好,她終歸是有人疼著,就算有朝一日她無處可去,她還有師父。
她有師父的,有師弟的,她不孤單,不怕的。
寧國公聽著,不是無動於衷,他感覺自己的心裏澀澀的,難過得很。這是他的孫女兒啊,是他寧家的血脈,結果呢,親人不聞不問,抑或是想盡辦法欺負,還不如一個外人,那個外人至少將她保護得好好的,可以隨心所欲活著。
比起在寧國公府,她似乎過得更好,過得更快樂。
“你師父還說了什麼?”寧國公清清嗓子,笑問。
“師父時常帶我上山去采藥,可我太笨,師父教了了我許多次,我仍認不出那些藥草,師父就戳著我的額頭說‘寧綰啊寧綰,你說你怎麼就不開竅呢,你說你怎麼就那麼笨,怎麼教都教不會。國公爺的一世英名都毀在你身上了,你怎麼能這麼笨,怎麼能這麼笨。’”
寧綰話匣子打開了,說到高興處眉飛色舞,說到自己笨就撅著小嘴兒,模仿鬼算子說話的語氣動作,學得七分像,將鬼算子的無可奈何表現得淋漓盡致。
真的,這些都是真的,都是留在她心裏的,很平凡的,很感動的記憶。
她隻不過是期待親情,想有一個對她噓寒問暖的親人罷了,前世得不到,今生,是否能夠得到?
“不笨,哪裏笨了。”寧國公笑逐顏開,神色間染上一抹寵溺,不明顯,卻是十分溫暖。
寧綰知道,這條線,她搭上了。
要想在寧國公府站住腳,首先要做的就是博得寧國公府最大的主子也就是她的祖父的喜歡,隻有擁有了祖父的喜歡,鄭氏幾人才不敢恣意妄為,她的計劃才能最好的進行。
這條線搭上,她會好好的維持,好好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