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寧綰恩惠,寧綰讓兩個婢女送她出門,表示謝意,這本就是應該的呀。
說不一定寧綰是嚐到了甜頭,想巴結討好她,讓她再多送點東西。
她又不是冤大頭,就算她有銀子,她寧可打發叫花子也不砸到寧綰身上。
寧清瑩由著蒹葭和白露禮送,領著綠萍和紅霞出去了。
幾人出去不久,陳嬤嬤進來了。
她道,“小姐,二小姐壞點子多。”
可不,就是壞點子多,可就寧清瑩那點腦子,有殼沒芯,壞點子再多都傷不了她。
“鄭氏那裏如何?”寧綰問。
陳嬤嬤答,“老奴偷偷去看了一下,母女兩個待在房中說話,連王嬤嬤都被攆到了門外。”
寧綰哂笑,“狗要開始咬人了。”
*
鄭氏在亭子裏吹了許久的風,吹得頭皮發麻,身子不爽快起來,加上見了寧綰生龍活虎的,心裏不痛快,裏外不舒服,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是想回房間去好生休息的,卻見寧婕麵色凝重的坐在軟榻上,小臉上還帶著幾分慘白。
鄭氏走上前去把寧婕拉了抱在懷裏,伸手探探寧婕的額頭。
問,“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凍著了?”
寧婕道,“我沒有生病,隻是有話要和母親說。”
“你這孩子。”鄭氏把寧婕摟得更緊了,“什麼話非得要大晚上跑過來說,不是知道我出門了嗎,還傻乎乎的跑來等著,我不讓人告訴我一聲。”
寧婕依舊道,“我有話要和母親說。”
這樣正經的神情和語氣讓鄭氏心中一驚,她揮手屏退王嬤嬤和其他伺候的人。
問,“可是要說夏荷和孫嬤嬤的事?”
她早問過了寧婕,問夏荷和孫嬤嬤去了哪兒,可寧婕並不回答,問寧越,寧越一句不知道就把她打發了。
現在,終於是要主動說起了。
夏荷和孫嬤嬤怎麼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夏荷妄圖勾yin言念,我氣不過,就讓孫嬤嬤找了人伢子,把她打發了。”寧婕說。
鄭氏摸摸寧婕的秀發,無奈道,
“安然,像夏荷那樣模樣又好拿捏的女子不多,我們養了她那麼多年,為的是什麼?不過就是縱然她近了允王爺的身,好處也是落到你頭上。不過一個用以鞏固地位,留住允王爺心的女人,你又何必在意她?”
“母親!”寧婕加重了語氣,“我說了,我的人,不準其他人靠近,誰都不可以!”
“好,安然說什麼就是什麼。”鄭氏嗤嗤的笑,“我家安然哪裏不好,要容貌有容貌,要身份有身份,琴棋書畫每一樣不好的,憑什麼會留不住允王爺的心,是我太小瞧我家安然了。”
寧婕的身子舒展開,軟軟靠在鄭氏懷裏,片刻放鬆。
但隨著鄭氏的一句,“那孫嬤嬤呢,她又為何無緣無故消失了?”又重新繃緊。
甚至,瑟瑟發抖?
鄭氏感受到懷中人兒的害怕,正納悶著,寧婕已跳出她的懷抱,手扶在軟榻邊上,幹嘔個不停。
太髒了,那天晚上她看到的,她聽到的,都太髒了,髒得她每每想起都要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