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鸚鵡的人反問,“就是那個罵鸚鵡是傻子,又被鸚鵡罵是傻子的傻子?”
李延的心口突突跳了兩下,莫名想起了寧國公府院子裏那個和鸚鵡說話的女孩。
好巧,那人也叫阿綰。
不過還好,此阿綰非彼阿綰。
他認識的,不是寧綰,而是顏傾城。
要是他在,大家再把酒言歡一回就好了。
李延撇撇嘴,同李暉去其他地方閑逛去了。
寧綰從石牆背後探出一個腦袋,見李延和李暉走遠了,不由轉頭,沒好氣兒的對把他拖過來的那人道,
“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何要把我拖來這臭烘烘的巷子。”
嚇她一跳,她還以為是柳夫人或者柳如風派來的人把她捉住了。
唐煜啪啪拍著衣裳上不可見的灰塵,麵色陰鬱。
“怎麼了這是?”寧綰覺得有些莫名。
平常也是這樣說話的呀,怎地今兒個要生這麼大的氣。
他那是拍灰塵,還是想把胳膊卸下來呀。
“你一直盯著那人看,那人臉上有花兒?”唐煜沉著臉問。
他一眼看到寧綰,寧綰就是目不轉睛盯著李延看。
李延。
嗬,李延。
李延算個什麼東西。
偏寧綰看著那個李延,眼神柔得都能溢出水來了。
“怎麼了?”寧綰更莫名了。
她不過是看了李延一眼嘛,唐煜連這也要管?
想想上回唐煜在王楊跟前的所作所為,寧綰便想開了。
他這師弟,完全是個小孩子,也許是擔心她和別人走得近就不理他了吧?
她解釋說,“那是剛認識的一個朋友。”
朋友,要隻是朋友,能用那樣的眼神看人嗎?
要是別人,他孩子氣的鬧鬧讓寧綰頭疼,收斂收斂就好了,要是那人是李延,他就不準!
心裏窩著火,唐煜幾乎是脫口而出,“少與他來往!”
唐煜小氣是小氣,可也不是真正無理取鬧的人。
這般生氣,莫非他認識李延?
看他那麼討厭李延的樣子,寧綰心中忐忑。
“你認得他?和他有仇?”
這都被看出來了?唐煜心中一緊。
他壓製住體內倒騰著的怒火,撇嘴道,
“我站在你旁邊你都看不到,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別人看,都不管我,關鍵是,那人又沒我長得好看,你還一直看,我和他沒仇也會變得有仇了。”
“煜師弟啊……”寧綰語塞,一時另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過,這樣的孩子氣,說他生氣隻是因為他以為她覺得李延好看,理由是讓人驚訝和無語,可也好過他告訴她他和李延有仇吧?
好了好了,孩子嘛,總是要哄的。
寧綰笑著拍拍唐煜的肩膀,問,
“不是說讓你明天來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她送了信去給唐煜,讓唐煜明天下山一趟,她確定她信裏寫下的時間是明天,不是今天。
“又不是我要來,是師父讓我來的。”唐煜撅著嘴。
寧綰隱隱感覺到唐煜這回的生氣不是胡鬧著裝出來的那種的生氣,而是真心的不高興。
是覺得她要走了,舍不得麼?
“我帶你去茶坊喝茶去。”寧綰伸手拽住唐煜的袖子。
唐煜沒有像往常一樣鬼吼鬼叫的跟著她走,而是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了?”寧綰第三次問出這句話。
唐煜怎麼了?
還是她怎麼了?
還是她把唐煜怎麼了?
她實在記不得她做錯了什麼。
“煜師弟……”她莫名又委屈的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