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如風是什麼樣的人,柳夫人還能不知道嗎?
柳如風現在不敢把柳如月的情況聲張出去,隻是因為有柳國公和柳老夫人壓著,隻是因為有柳文定壓著,但凡有機可乘,他絕不會隻字不提的。
“二公子之前不說,是因為二公子覺得大小姐好不了,但大小姐要是好了……”沈嬤嬤沒有把話說完。
柳夫人把柳如月冰涼的手放到被褥裏麵,伸手理順柳如月淩亂的頭發。
“柳如風……不是一房人,不會進一房門,他野心勃勃,容不下我們,我們也容不得他,撕破臉皮,是早晚的事,他不算什麼。”她說,“我隻是忌憚那位顏神醫,雖隻是一麵之緣,卻不難看出他是個有主意的,我怕他別有用心,到時以此為要挾。”
“夫人,這事兒萬萬不可!”沈嬤嬤還是說。
等到沈嬤嬤把顏神醫教訓柳如風手下兩人的事說出來,柳夫人臉上也是一片駭然。
“兩人就在腳下滿地打滾兒,鮮血流了一地,觸目驚心的,顏神醫卻是眼睛都沒眨一下,其他人隻是眼睜睜看著,在顏神醫上馬車之前,連二公子都沒敢開口把人扶起來。”
“我們說了你們也是不大相信的,那位顏神醫,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真的,那刀法可溜,不過是把隻有一指長的短刀,卻把人嘴巴劃破,鼻梁劃成兩半。”
“二公子是想讓顏神醫治治他們的,人都抬到府裏來了,顏神醫卻是直接走了,看那樣子,根本就不願意治。”
和柳如風一塊兒去請人的幾個人正和柳如風安排去堵人卻被柳夫人趕回來的幾人說著當時的情況。
因是件駭人聽聞的事,幾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感慨著說的,聲音難免大了。
這讓安安生生坐在房裏,等著寧綰給他送貓兒來的李洹不淡定了。
他和寧綰分開,也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寧綰居然就幹了這麼一件大事!
膽子真的太大了。
既是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裏。
她怎麼就那麼不省心,總讓人防不勝防呢?
李洹坐不住了。
他拉開房門,問縮在牆角嚼舌根的幾人,
“你們說的那兩人在哪兒?”
“允,允王爺。”緊閉的房門被拉開,幾人嚇了一跳。
幾人是柳如風身邊的人,加之李洹就住在文國公府,多多少少見過李洹幾次麵,自是認得李洹的。
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給李洹行禮。
心裏卻嘀咕,允王爺不是出了文國公府麼,所有人都隻看見允王爺出去,沒看到允王爺回來,怎麼允王爺卻是待在房裏的?
早知道房間裏有人,他們就不該說話的。
幸好他們剛才沒有說漏嘴,沒有把大小姐的事說出來。
“回允王爺的話,二公子把兩人帶去他的院子了,好像剛去請了大夫。”有人說。
二公子想借此機會留了顏神醫說話,顏神醫卻走了。
頭兒被罵了狗血淋頭,他們是跑來這邊躲躲的。
李洹合上房門,大步去了柳如風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