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知道,她也沒什麼的,這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李延卻說,“偶然發現那家酒館的,真心不錯,你要不要去嚐嚐?”
是這樣啊。
隻是偶然發現了一家酒館,就這樣簡單的理由。
李延當然在說謊,他去梧桐巷子總共不過兩次,哪裏知道什麼不錯的酒坊,隻是上次去時,湊巧看見寧婕宅子旁邊有一家而已。
酒好不好,倒是次要,關鍵是看和他一同飲酒的人是誰。
去那裏,一來是環境清淨,沒人打擾,他們可以好好說話,二來是方便他等李洹。
寧綰點頭,梧桐巷子的話,她也覺得還不錯,一來清淨,可以好好說話,二來離宅子近,方便她回去。
人人都說四皇子是個頑劣的,每日不是舞刀弄槍就是喝酒作樂,興起時,還會爬到樹上睡覺,很是沒有規矩。
故而,前世的寧綰對這樣的紈絝是沒有多大好感的。
前世的寧綰養在深閨,少有與人接觸,閑來無事都是捧著詞話本。從書中看到才子佳人的美談,她便希望他的夫君也會像詞話本中描述的那樣,是個著白衣,拿玉笛,出口成章,擅長吟詩作對的謙謙君子。
總之,一定是個溫文儒雅的男子,而非李延這樣不懂規矩之人。
要不是皇帝突然下了一道賜婚的聖旨,她斷然不會嫁給李延。
可看著麵前忙著為她斟酒布菜的李延,寧綰再一次覺得前世的她瞎了眼,錯將灑脫不羈看成了不懂規矩。
這樣的人,坦坦蕩蕩,有何不好?
“兄弟,看你個子小小的,年紀肯定比我小,要是不介意的話,以後你就叫我一聲哥哥。”
想著麵前的人進出攬紅倚翠,又進出好德莊,李延猜測這人應該是個商賈,說話的聲音刻意抬高了些許,還豪爽的拍了拍桌子。
商戶家多是不注重規矩,他灑脫一點,才好讓對麵的人放鬆一些。
可看著對麵那人含笑的目光,溫柔而安靜,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像他又成了粗魯的那人。
雖說把男子形容成女子不太合適,可他就是覺得他對麵坐著的人是個女子。
看著她的眼睛,跌入她眼中的柔情,一點點往下深陷。
他的心跳動得越來越快,隨時可能跳出胸膛。
這是一個能讓人心猿意馬的像極了女人的男人。
他逼自己移開視線,笑著道,“我叫如玉,你呢?”
“阿綰。”寧綰說。
“阿綰……”李延麵上複雜,小聲嘀咕道,“怎麼與寧國公家的長孫女兒一個名。”
寧綰也笑,“如玉二字,聽說聖上的四子也叫這個名兒,幸好我朝對於名姓的律法不嚴格。”
李延仔細想想,覺得也是。
宣國對於名姓一事從來都是看得很開的,隻要不是姓名,單是小字的話,就算與皇子同了也沒什麼。
隻是,阿綰是女子的名字吧?
李延腦海中浮現寧綰的麵容。
好像,那人的麵容更適合綰字。
怎麼這麼巧,都是綰?
寧綰解釋,“我體弱多病,不甚好養,便取了個女孩的名字,以求健健康康。”
管他男的女的,李延交朋友,從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隻要喜歡,隻要投緣,隻要大家就能湊在一塊兒把酒言歡,那就是可以稱兄道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