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也是重大責任啊!”
無情完全讚同:“既然是重大責任,你何不幫我這個忙,在這兒守著我,免得我背後受到攻襲?”
習玫紅說到這裏,重重的“吱”了一聲,輕輕的跺了跺腳。
“我是一再勸過你了,是你自己聽不進去,要爭功,要領先,要充好漢;”她說,“你可怨不得我!”
無情隻平靜地道:“承讓。”
習玫紅退開一邊,才退了一步,又趨前半步,忍不住問:“要不要我幫忙?”
無情卻已離開了輪椅,習玫紅正問了這句話,他馬上就回答:
“要”
“你說。”
習玫紅馬上變得興趣盎然。
“你走開一些,別看著我。”無情道,“這才是最大的幫忙。”
習玫紅原以為他會央她攙扶。
原來不是。
──隻要她走開。
沒說得更清楚的意思大概是:最好,走得遠遠的,省得成為他的負累。
習玫紅臉上黯然了一下。
離開的時候,她臉上甚至還出現了忿色,還有些許恨意。
──好、你不要我幫忙,就看你怎麼個下場!
習玫紅可能不知道,無情其實也無可選擇。
因為他一旦離開了輪椅、在這樣狹窄的甬道裏,前進隻有爬行一途。
爬。
沒有一個男人喜歡爬。
更沒有一個漢子在爬行的時候,能接受有女人在旁邊看著他。
何況,還是他注重的女子。
習玫紅走開去了。
無情腰間緊係了“神仙索”,試驗了一下以腰肋控索的機紐,肯定可行之後,便伏下了肩胛,往前徐徐爬行。
他一開始、就不停止。
管他荊棘滿途,崎嶇滿路。
管他千凶百險,千山萬水。
管他後果如何,前程怎樣。
他一旦開始行程,就不怕遠,也不怕苦。
越爬,頂泥越低,底泥越高,甬道就變得愈窄仄。
無情隻好把頭伏低。
但他並沒有減慢他的速度。
他堅毅的向前爬行。
他好像嗅出了點什麼訊息。
前路仍一片昏暗,看不到有何出口。
再走下去,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希望。
可是無情不停止。
不稍歇。
他一旦認定了目標,就不會隨便放手、放棄。
由於他雙足不便,所以,已弄得一身、滿臉都是黃泥。
但甬道漸漸寬了。
頂上似乎拓高了些。
地下也仿佛下斜了點。
而且,前麵也有了一點微亮:
盡管隻是些許微芒,但這時際,一點光亮就是莫大的希望!
無情目中也綻出亮。
放著光。
他爬行更速:
往那一點光芒迫進。
有光,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