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走過來將萍兒一腳踢開,“呸,下賤胚子,這個包袱裏也是小姐賞的?這都是帶有記號的首飾,小姐會賞這些給你。”
杏兒指點第二個小一點的包袱,裏麵隻有幾件首飾,可這幾件卻都是嵌寶鑲珠的或是鎏金鎏銀的,樣式精致卻又不會過份張揚,一件就要好幾十兩,一般人家也是能戴出去。
可見萍兒選這幾件也是狠用了些心思的。
萍兒隻看一眼就猛一陣磕頭,咬死著是薑梨賞的。
平西王妃纖手用力一拍案桌,冷喝道:“大膽刁奴,欺主子年幼,竟拐了主子的私物出去,還敢在本王妃這裏滿口胡言。來人,給我將這大膽惡奴拖出去仗責,打到吐實話為止。”
崔嬤嬤一揮手,外頭便進來兩個健壯的婆子,將萍兒拖了出去,萍兒使勁掙紮著,“不要呀,小姐救命呀……“
不一會就傳來萍兒的慘叫聲,“啊……小姐,救命,啊……”
那仿佛用生命在求救一般的喊聲,聽得薑梨一個哆嗦。
崔嬤嬤忙跑出去,“哪個不長心的,不知道堵了嘴的,驚嚇了主子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丟的?”
接著便沒有慘叫聲,隻是沉悶的肉響聲,薑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自在地移了移身子。
一旁的平西王妃看在眼裏,遞了碗熱茶過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若是犯了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責罰,那滿府的小丫鬟豈不是都膽大了起來,今兒敢賣主子的東西,明兒就敢賣主子的人了。”
跪在一旁的秦媽媽嚇得一個哆嗦,忙往前爬了幾步,卻又不敢靠近,隻在距平西王妃三尺遠的地方匍匐著身子,“王妃饒命呀,奴婢是被豬油蒙了心,以後再也不敢了,王妃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這次可真是聲嘶淚下呀,滿臉的鼻涕眼淚也顧不上擦,隻一個勁地磕頭,“咚”“咚”“咚”,讓薑梨看著都忍不住擔心那個晃動的腦袋一會兒是不是就要炸裂開。
外頭的沉悶響,屋裏的哀嚎,還有一屋子的寂靜卻幽長的呼吸聲,都讓薑梨生出陌生感來,仿佛魂魄離了身,站在高處冷眼看著,可心髒卻跳動如鼓響,呼吸也急促起來。
直到平西王妃冷清的聲音傳來,“夠了。”
秦媽媽的哀嚎戛然而止,而薑梨也恢複了知覺,長吐一口氣,整個人仿佛從水裏澇起來的一般,冷汗浸濕了小衣。
“梨姐兒,你先回房去,這裏的事就交給母妃好了。”
薑梨正求之不得,再也不敢如一開始所想的等著回銀子了,忙起身道:“是,女兒下午還有課呢就先走了。這裏的事就勞煩母妃了。”
平西王妃點點頭,“將你的丫鬟留下一個看著吧。”
薑梨回頭看了看,青兒神色雖還算鎮定,可青白交加的也不算好看,杏兒倒是正常,甚至雙眼透一股子興奮。
“那杏兒你留下來吧。”
杏兒屈膝應是。
青兒扶著薑梨,也不下跺踏從院子中穿過,而是繞著遊廊往院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