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嘴角勾起,“你能明白事理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明白我也不擔心,總之我是王府的嫡小姐,再怎麼無能也不可能拿一個小丫鬟沒辦法。”
青兒猛一陣搖頭,“奴婢不敢,奴婢母親去得早,家裏就當作是隻剩奴婢一個了,奴婢是在小姐院子裏才吃飽飯的,所以,奴婢一定不會背叛小姐的。”
薑梨臉上的笑更濃鬱一些,可心裏卻透亮著,在她看來說一百句不如行動一次,這天長地久的,還怕看不清人心?
“你很好,以後就除了給我梳頭就負責梨香院對外行走,我會讓顧媽媽少派活給你,你得了空就在府裏多逛一逛,兜裏隨時放些零嘴吃食和銅板的,沒得了直管找顧媽媽要。”
青兒聰明,薑梨一說她就明白什麼意思了,“小姐放心,奴婢會多關注府裏各處的動向。”
薑梨這會是真心笑了,“嗯,倒是個機靈的,行了,你先出去吧。”
青兒又叩了個頭才退出去,“奴婢告退。”
等青兒出門顧鶯輕聲道:“奴婢打聽過這個青兒了,她父親以前是王爺帳下的親衛,後來受了傷就退了下來進府在前院做了門房,王妃指了內院的一個丫鬟給他做填房,隻是青兒母親身體不大好,生下青兒沒多久就去了,她父親前頭的留下的一對兒女比青兒大得多,似乎,青兒在家裏過得不大好,所以小小年紀就托人進了府當差。因著年紀太小,也沒哪個院子願意要她,後來還是萍兒姑娘見她不要月例才收進了梨香院充人數的。”
薑梨帶著笑道:“這樣看來還真讓萍兒撿了便宜了。”
顧鶯笑道:“哪能是萍兒姑娘的功勞,還不得小姐慧眼識珠呀。不過青兒這丫頭還真個是機靈的,父親也沒時間管她,家裏兄長更是當沒她這個人一般,自小就在院子裏長大,倒是與哪個院子裏的人都熟,嘴也甜,人也勤快,見人就媽媽哥哥姐姐地叫。跟王妃身邊的煙雨姑娘學了梳頭的手藝,大廚房裏的沈大娘也挺喜歡她的,沒來咱們院子前就是沈大娘收留著她。平日咱們院子裏的飯菜都是她去端的,從沒差過。”
顧鶯這話給出的信息比較多了,薑梨也明白顧鶯的意思,青兒有能力,可以大用。這人她自然會用,至於以後怎麼樣,邊走邊看吧。
現在最麻煩的問題是南宮兄弟的事,薑梨有種預感,她很危險,說不得一個不小心就被推進那個火坑了。薑家究竟在圖謀什麼,在這個君主至上的封建王朝,有異心的將軍十之八九是沒個好下場的。
她不敢想像若是薑家背叛,那她這個容貌不差的叛臣之女會受到什麼待遇?在這個女子幾乎沒有什麼社會地位的朝代,當家族都沒法依靠時,她要怎麼去謀出路?最重要的是她還不到十四歲,若是表現得太突出了會不會被人當成鬼怪上身給燒死呢?
這可不是個法製社會,一切違背常理的事都是可以被愚弄到精怪身上,然後施行最慘烈的手段,什麼火燒,水淹,活埋之類,想想就不寒而栗。
“顧鶯,你有沒有辦法知道朝庭的動向?”
薑家不可能放著自由自在的王爺不當,跑去當一個叛臣,人之所以會背叛,要麼是被逼無路可走,要麼就是背叛所能得到的利益會更高。薑家在西蜀就是土皇帝,離京城數千裏,朝庭對這根本就伸不進手來,實在想不出薑家為什麼會背叛?
所以薑梨隻能想著是不是從朝庭著手去查,會不會是朝庭逼平西王交出兵權,所以平西王才會鋌而走險呢?
顧鶯想了想才道:“府裏應該收有朝庭下發的邸報,那上麵應該會有小姐想要的信息,隻有邸報都被收在前院,咱們碰不到呀。”
薑梨鬆了一口氣,有消息總比坐著等死的好,“既然前院有,那總會有辦法的。”
薑梨想到杏兒,“你說杏兒的消息是誰給的?”
顧鶯剛才沒在自然沒辦法給出答案,隻是搖搖頭,好在薑梨也不是真想從她那裏得到答案,她自己有模糊的猜測。
剛才那消息絕對是有人專門給杏兒講,並讓杏兒來給自己解惑。而這個人,薑梨最先想到的就是薑晟睿,他應該不會希望她成為那個被求娶的對象吧,從昨晚護著的言行來看,薑家的男兒似乎都不大想與南宮家扯上聯係呢。
這倒是個突破口,隻是想到要去見薑晟睿,薑梨心裏便如同吞了蒼蠅一般的惡心,這個男人絕對沒安好心,可是比起眼前的危機,薑晟睿這個威脅倒是可以先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