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裏三代人說著笑,薑浣蓮薑梨一左一右地陪在太夫人兩側同坐羅漢床上,其她三人則坐在錦杌上圍了一圈。
薑浣蓮時不時上上眼藥,薑梨牙尖嘴利,寸步不讓,倒讓一旁的平西王妃愣了神,一個勁地盯著薑梨打量,那露骨的眼神讓薑梨想不察覺都難。
還好太夫人裝聾作啞,時不時來一句,“是嗎,當年梨姐兒還做那樣的糗事呀?”
“哈哈,原來如此,真是調皮。”
對於薑浣蓮習慣性的翻爛帳,薑梨笑得那叫一個風淡雲輕,“難為姐姐還記得這許多,真真是用心良苦呢。那以前不是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嘛,姐姐但凡讓一讓妹妹沒那麼多話挑撥,妹妹也不至於控製不住自個兒的脾氣,像個炮仗一般被姐姐一點就著呀。”
薑浣蓮眼神閃了閃,嘴角的笑淡淡的,可始終掛著在,心下暗自琢磨,看來還是嬤嬤說的對,這四妹妹終究是長大了,吃了那麼大的虧終於知道收斂脾氣了。
雖然對於薑梨的這種變化不喜歡,可是就像嬤嬤說的,她馬上要說親了,該將重心放在親事上,犯不著一直盯著這個妹妹了,有了以前的事兒做鋪墊,她賢良的名聲早傳出去了,就算薑梨改變了,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改變以前的形象,等她以前的名聲扭轉,自己隻怕都嫁為人妻了。
所以哪怕今日的薑梨大變樣,薑浣蓮也沒怎麼當一回事,“嗬嗬,祖母,四妹妹這是怪我以前管得多了呢。”說著起身對薑梨屈了屈膝,“四妹妹,那今兒姐姐在這裏給你陪不是了,以前的事咱們就讓它過去吧,從今兒起姐姐不對你多嘴就是了。”
薑梨眼兒微眯,嘴角梨渦深深,也不起身,坦然地坐在太夫人右手邊看著對麵惺惺作態的薑浣蓮,笑得那叫一個親熱,“嗯,姐姐知道錯了就好。”
薑浣蓮臉色有些難看了,她都起身賠禮了,薑梨竟然屁股也不挪一下,真是太目中無人。“四妹妹氣性兒還是這般大呢。”說著便自顧著坐下。
薑梨眉頭一挑,“看來大姐記性兒真是差,剛才說不對我多嘴了的,話音才落呢又來說教。”
薑浣蓮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是真的端不起來了,冷冷看著不言不語。
薑梨挑挑眉,直直回視,比眼睛大嗎,她可不怕。
太夫人一人一手拉著,“好了,好了,說開了就好,姐妹倆哪有隔夜仇的,一人退一步,好好相處著,你們四姐妹可是咱們王府的驕傲,一筆寫不出兩個薑字來,可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薑浣蓮最先展顏,“祖母教訓得是,都是孫女不懂事了勞祖母費心了。”
薑梨抿著嘴笑道:“祖母說的話孫女也明白,隻是孫女這個脾氣自己也控製不了,隻要姐姐以後不來招惹我,孫女也是很好說話的。”
這話一落太夫人看向薑梨的眼神就帶上些不滿了,不管兩人背後怎麼樣,現如今是她這個做祖母在打圓場,蓮姐兒做為長女能最先做出表率,梨姐兒不是該馬上捧著的嗎?如此四六不知,簡直是個榆木疙瘩。
太夫人一不高興拉著薑梨的手也就放下了,端起一旁幾上的茶碗慢慢地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