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來世,來世今生,誰能聚首再相逢?東西南北,南北東西,隻願相隨無別離。
太上忘情,非是無情,忘情是寂靜不動情,好似遺忘,若是記起,便是至情。正所謂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道可道非常道,偶而知道,欲言又止,才算知道。
一飲一啄,道盡了人世的滄桑與那虛無縹緲是否曾在的命運讓人無限感慨。
世間文字千千萬,隻有情字最傷人。
若是像幽月一般,徹底忘了倒也來個幹脆,不想、不顧,可絕情;想起了,夢醒了,前世今生,今生前世,不一樣的容顏,不過鏤刻在心間的那份記憶、那份感覺沒有變。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相遇一次可說偶然,相遇兩次便是緣,千年修得共枕眠,是福!像他們兩,縱然錯失了許多,有失憶、有誤會、有情緒,兩世再相遇,算得上恩賜。少一些抱怨,多一份寬容,景曜懂知足,所以滄月的態度再差,他依然像個小醜,讓自己蹦躂的再歡些,臉化的再醜些,為博紅顏一笑,命都可豁,身段可能吃?
都說一個女人頂的上五百隻鴨子,幽月無法想象那種場景,她是個恬靜、冷傲的女子,就算麵對熟悉的人,回眸一笑,渲染了花,裝飾了畫,說話同樣不多。今天她經曆了,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而且是一個男人,講話密不透風,從天南到海北,從天上到海底,又從天文說到曆史,他文學功底其佳,懂的很多,辭藻華麗,許多故事她曾未聽過,覺得新奇,可女人的矜持讓臉繃著,高傲的像隻孔雀,隻有夜深人靜,它方開屏,孤芳獨賞。
她問:你能不能安靜點?
幽月本想做一朵天山的雪蓮,靜靜的綻放,奈何那團牛糞始終向她靠攏,都說鮮花插在牛糞上長的壯實,可冷傲的雪蓮向來學會了孤寂,不需要任何的裝飾,它沒有蓮出淤泥而不染的本事,那便遠離塵囂,握居山野,遺世獨立。
沒想到靜修了多個年頭,以為能像蓮濯清漣而不妖,同是蓮卻不同命,一個生於泥間,早知道了水至清則無魚;一個高高在上,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絕不知高處不勝寒,落到了泥潭中,悲苦自曉,不過是一團牛糞,已讓它亂了分寸。
他答:我怕會隨意忘記你。
是的,景曜之前威風過、冷酷過、逆襲過,像是從一隻小山雀逆襲成了一隻過山鷹,露出了鋒利的爪子,百獸匍匐,恭迎新的王者,隻有他心中清楚,玄鳥佩、金源珠都不是他現在玩的轉的寶物,就說他現在依然倒轉的經絡,也不知是虧是福?之所以會答應齊胖子臨時起意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有一部分是身體狀況,他不知道是不是會像前幾次一樣,動了金源珠會讓自己陷入瘋魔境地,而且這次多了樣至寶玄鳥佩,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累計相加,又或是一減一的兩消相抵?
他的心裏沒底,又隱約的有一種不妙的錯覺。
鳳舞醒的時候,充分發揮出了小孩子的天性,根本不知是在奈何橋上走過一回的人,尋尋常常的一大夢,沒什麼茫然與無措,她這一醒,蠢狗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齊胖子在旁邊傻笑,幽月看了一眼,又閉目揚起了神,那個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正如他自己所料,說著故事吹著牛,一串口水掛唇邊,不知是睡下了,還是出現了問題,端詳的躺在一邊,呼吸均勻,也不至於出現慌亂。
這兒的夜很靜,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山岩峭壁,孤草雜亂,在月光、星痕朦朧下,蕭瑟、陰森、寂寥,遠處偶爾響過的幾道凶獸嘶鳴,摻雜著夜風,風聲鶴唳,膽戰心驚。都說一個人的膽與他的拳頭大小,不過在場膽最大的齊胖子眼神亂瞄,往景曜靠了靠,或許覺得此時昏睡的他沒安全感,落到了習慣黑夜勝過白晝的幽月身上,被暮然掙眸兩道刺目的幽光所攝,隻能老老實實的趴到兩個小家夥的身旁,遙想公瑾當年,齊玉成一代風騷,可惜被風火、鳳舞無情的給呸了。
許多人在變,因勢而變;很多事在變,因時而變。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不變的是日升日落,周而複始,即便是想一個人靜靜,偶爾哭泣一會,它也在雲後麵,靜靜的站著,像是個慈父,散發著光芒,帶來了溫暖,不時也發個小脾氣,給點小考驗,讓人懂得成長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