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三便是想明白一件事情,歐陽是主動離開新杭,或是被動離開。
裏麵牽扯的東西太多。
他有必要讓老人知道。
一個在聽,一個在講。
半響。
老人的聲音傳來:“事情我知道了,馬上派人調查與營救行動,新杭方麵你多留心,多聽,多看,少說話,更不能表明立場。時機一到,我會給你信息”。
即使是泰山壓頂,他依舊不疾不徐的安排著,什麼樣的場麵他們沒經曆過,隻是對於自己人的叛變依然覺得有些心寒。
國家為了培育一個第五局的同誌,不知付出多少,到頭來竟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邢十三心中的陰霾卻久久不能散去。
人心難測,古人誠我欺我!
翌日。
天空無垠,潔白雲朵高高懸掛,端的是個好天氣。
歐陽早早便秘密潛入新杭,約他在江浙大學荷花池畔見麵。
邢十三一愣,心中暗歎果然是一隻老狐狸,選擇的地方別具一格,還是他害怕身份被現,做了手腳以防萬一。
不過,此時他並沒有想過出手。
他目前還不能確定錦鼠所言句句屬實。
如今的第五科就像是一團迷霧,始終見不到陽光。
現在江浙大學的校園中,忽然有種物是人非事的感覺,八年不見,它更顯得古樸與滄桑。
這座古色古香的大學轉眼之間便要引來它的百年校慶,如果加上前身,恐怕已有一百二十年的曆史。
荷花池畔。
沐浴著晨風,陽光以慢慢現,池塘內,荷花雖凋謝,但清幽幽的綠葉還在,隨著水波蕩漾,別有一番風情。
可邢十三卻無暇顧及,盡管盯著荷塘,心卻不在。
學院內,一個清潔工從拿著掃把畚箕從不遠處姍姍而來。
過了片刻,在他身邊駐足,邊掃著地,突然問道:“神神秘秘找我來是為何事”?
邢十三一愣,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即刻離開,靜靜地道:“我懷疑組織內有內鬼”。
歐陽怔了一怔,身體微微一抖,凝重道:“你確定?”
邢十三點頭:“根據可靠線報,錦鼠有很大可能”。
“不可能”,正在掃地的歐陽突然一頓,正顏厲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第五調查局是個什麼組織同樣不需要我來交你,錦鼠當初是你爸你一手帶起來的人,沒有證據胡亂誹謗你可知道是什麼後果”?
頓了一頓,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我可以當今天沒有來過,不過以後說話之前一定要思量再三。”
“我會找到證據的”。邢十三眉頭一皺,倔強的說道。
隨後轉身離開。
時間又是過去兩天。
這日清晨,陰,有風,卻無雨。
四周的空氣,威壓壓的籠罩,讓人的呼吸都覺得困難。
邢十三單位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竟是歐陽來電。
心中疑惑。
但還是接了起來。
對麵很快傳來歐陽特有的嗓音:“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以後用單位手機和我聯係,待會我發你一份資料。”
“你的意思,錦鼠果然如我猜測的有很大問題”?邢十三一愣間問道。
歐陽沒有明著回答,隻是說:“看完資料你便明白了,不過目前還不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你還要想辦法了解他的網中究竟有多少魚,而且,還要知道他幕後站得是誰,到時給他來個一鍋煮。”
電話隔斷。
資料很快傳來,是一段錄音,關於錦鼠與眾手下密謀加入組織的一段錄音。
不像合成,可偏偏來的時機不大對,早不來晚不來,竟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
但其中卻是錦鼠密謀加入組織的謀證。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他相信有時候眼見未必為真,耳聽未必為實,說實話,他目前比較偏向錦鼠,一段錄音並不能證明很多,可能是脅迫,可能是麻痹,不是有句話:一切皆有可能。
還是等等北方睿智的老人吧!
相比起他,邢十三處理這些事情顯得過於稚嫩,希望老人能給他一個驚喜。
世博會開即在前,如果不處理好第五科的事情,恐怕會引起很大變故。
除非是全部撤出保護,但新杭的警力顯然不夠保護最核心的中樞。
與第五科的同誌相比,他們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轉眼,江浙的校慶到來。
邢十三本不想來,可老校長餘有源親自給他打了電話,對於這個有恩與他的老人,他推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