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聽完,不禁有些迷惑。這穀長樂的口碑這麼好,不像是會殘殺親兄弟的人,可是,“山陰城穀家清理門戶”這句話,又擺明了把嫌疑指向他,難道是有人嫁禍?還是說,他是個表麵和善卻內心陰險的衣冠禽獸?可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要在現場留下指向自己的線索呢?
林冬越想越覺得混亂,覺得還是先探探他的口風比較好。
第二天一早,林冬直奔穀家,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把弓箭和短刀全都帶上了。看起來,林冬更像是來尋仇的,管家一開門,不禁被他這一身裝束嚇了一跳。
林冬說話倒很客氣:“我是從青河城來的,想拜會一下穀長樂穀大爺,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麻煩您通報一聲。”
見來人臉上帶著笑容,說話也客氣,管家才放鬆下來,說:“稍等,我馬上去向老爺通報。”
管家剛轉身,林冬又補上一句:“就說和二爺穀長信有關。”
這話一出口,管家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絲疑惑,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冬半天,才向院子裏麵走去。
片刻之後,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一路小跑向門口而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長信,是長信要回來了嗎?都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林冬估摸著這應該就是穀長樂,看見他滿臉興奮的樣子,林冬心裏竟有些不忍,問他:“您就是穀長樂穀大爺?”
“是我。”穀長樂笑著說。
“您弟弟的事情,您還不知道?”林冬問。
“什麼事?”穀長樂問。
林冬歎一口氣,說:“還是去屋裏說吧。”
“請,請。”穀長樂客氣地請林冬進入內宅大堂,完全不介意他滿身的兵器,也沒把他當作年紀輕輕的晚輩。
落座之後,林冬詳細地把穀長信的遭遇說了一遍。
穀長樂聽後,震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渾身都在顫抖。過了一會兒,他猛地站起身,竟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一下子栽倒在椅子上,險些昏過去。
林冬被嚇了一跳,管家忙上前攙扶。
管家說:“老爺最近身體一直不好,真不該用這種事刺激他。”
聽到管家這麼說,林冬也發覺了自己的魯莽,不禁心中慚愧。
過了很久,穀長樂終於把氣喘勻了,才哭喊起來。悲傷之情深入骨髓,讓人動容。
又過了一會兒,穀長樂稍稍平複了情緒,林冬才說:“因為穀伯伯家裏的牆上寫著‘山陰城穀家清理門戶’的字樣,我才會找到您這裏來,不過看起來是有人嫁禍於您了。”
穀長樂用顫抖的聲音說:“當年的確是因為我,長信才離家而去,這麼多年我懊悔不已,卻一直尋不到他。他與我是一奶同胞,即使有隔閡,我也不可能下如此毒手啊。”
林冬說:“那您能不能跟我講一下,當初穀二爺為何離家?”
穀長樂深吸一口氣,說:“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而且,跟狐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