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死”這個字,曹操的笑容立刻收住了,眉頭皺起——他想起一個人。
想起了誰?恐怕隻有典韋知道。
郭嘉見曹操楞神,於是問道:“主公想起什麼了?”
曹操聽罷回道:“沒什麼”而後轉開話題說道:“此戰損了呂布不少兵馬,但我料濮陽接下來的策略必定更家猥瑣,破城就更是難上加難了!該如何把呂布勾引出來呢?”
程昱笑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曹操聽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這逼在說些什麼:“程昱啊,你什麼時候也學的這麼喜歡裝逼了?趕緊的,有何良策,速速說來!”
程昱答道:“可遣人暗入濮陽,詐言......”說到這裏,程昱自己心中一驚,停下話來!本來自己想到了一個牛逼的計謀,自己還納悶為何這一次郭嘉沒有想到,但無論如何先說出來是沒錯的!可現在話到嘴邊才發現此計確實牛逼,可想表達起來卻並不容易!
程昱有些鬱悶,瞥了瞥麵前郭嘉,卻見其低了頭來,嘴角微笑!
程昱這才反應過來:尼馬!你逼是早就想到了這計謀啊,故意不說,讓我來觸主公的黴頭啊!
見程昱隻說一半,曹操略一思考,而後釋然說道:”詐言我被火傷,已經身死?”
曹操替程昱說了出來,程昱這才放下心來,於是趕忙接話:“呂布必引兵來攻!咱們再伏兵於馬陵山中,候其兵半渡而擊之,呂布可擒!”
曹操大喜:“真良策也!”
荀彧補充說道:“可將鎧甲外翻,這樣便是一片掛孝發喪之勢!更為逼真!”
郭嘉笑而不語,隻是默默的望向麵前的幾位同僚,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
他是聰明人,早就擔心自己過於張揚,容易受人妒忌!這戰場之上雖然是有能力者容易得到主公的賞識,可畢竟還是要回到城裏去、宮裏去、朝野上去的!隻要是離開了戰場,那麼什麼兵法、什麼計謀,都已經化為烏有!為官有為官的生存之道,不是你仗打得好,你的官就能當的好的!
大漢開國功臣——韓信,不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麼?量你再能打仗,量你再是百戰百勝,可你終歸是要回到皇帝的身邊,隻要回來了,權謀就上升到了最高的位置!
所以真正的聰明人,不光對外厲害,對內得更厲害!
郭嘉明白自己年紀最輕,在曹營裏麵絕不能太顯霸氣,否則日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
張寒躺在床上,幾乎就是個廢人了。
音知守在身邊,淚如泉湧,無限悲傷都化作了深情眼神,隻是默默得望向張寒。貂禪上前一步輕聲問道:“郎中已經診過,外傷倒是小事,隻恐是傷到了五髒六肺了。”說完,貂禪朝張寒望了一眼,這一眼乍看平淡得很,但其中飽含了多少痛苦是身邊的人無法感受的。
張寒的視線與貂禪聚焦在一起,不過僅是那匆匆的一秒罷了,兩人都紛紛將視線移開。張寒握了握音知的手艱難說道:“沒...沒...沒事兒,我都受傷無...無...無數回了!這次也一樣,休息幾日就...就...就好了!”
音知可不這麼認為,她伸手亂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淚來,這一抹都把自己的妝給抹開了花,但此刻音知根本不在乎這些,隻是焦急的望著張寒:“說什麼呐!這還叫沒事啊?剛好這一次又是內傷,反正也看不出來是麼?你吐了多少血你知道麼?要不是呂將軍告訴我你身受重傷,你搞不好又會編些什麼理由來糊弄我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