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張寒再次溫暖了褲襠。
“你叫什麼名字?”曹操正聲問道。
“張...寒。”張寒小心回答著,而後還補上一句:“字冰涼…”
寒嘛…冰涼嘛…
“是你夜半行刺天子?”
“不是啊!都是誤會!絕對的誤會啊!”張寒大嚷著。
“來人啊,把門打開!你可以走了。”曹操依然沒有任何語氣。
隻見張寒“撲通”就跪了下來,鼻涕眼淚嘩嘩直流:“大人啊!我是冤枉的啊!我絕對沒有行刺天子的膽量啊!我看這裏有吃有喝,我覺得住在天牢挺好,何必問斬呢?你看是吧!”
曹操倒是微微一笑:“問斬?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你自由了。”
“啊?”張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想想對方既然都這麼說了,還客氣個毛?於是他趕忙閃出牢門,往外走了幾步後又回頭問道:“真不殺我?”
曹操沒有表情。
“那您叫什麼名字啊?好歹這也算一大恩,日後必當報答!”張寒覺得既然身處三國,怎麼也得整出點豪傑氣息來。
“曹...孟...德。”
你們這些古人就是麻煩,說自己的名字時候就不能語速快一點?還非得停頓著說。
等一下?曹孟德?曹操!
“您是梟雄曹操?”張寒反問
曹操倒也好奇:“梟雄?怎麼,你認得我?”
“認得!怎麼不認得啊!你既狡詐又老實,既溫情又狠毒,既寬容又報複。你這個人聰明透頂,又愚不可及;狡猾奸詐,又坦率真誠;豁達大度,又疑神疑鬼;寬宏大量,又心胸狹窄。可以說是大家風範,小人嘴臉;英雄氣概,兒女情懷;閻王脾氣,菩薩心腸。你身上好像長了很多的臉,一會兒出現的是這張臉,一會兒展示的是另一張臉。但不管哪張臉,都是你曹操!總之你是一個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人!你是一個寧叫天下人負你,不叫你負天下人的!”張寒說罷才覺得似乎此刻說這一堆完全不合適,因為周圍的守衛,包括曹操顯然都已經聽傻了。
特別是那曹操,張寒麵前的曹操現在可隻是個30歲光景的青年,突然聽到有人如此大篇幅的誇讚自己,當然也是心花怒放。但畢竟曹操不是一般人,喜怒不形於色可是基本功。
“寧叫天下人負我,不叫我負天下人?有意思,有意思!嗬嗬,年輕人,你胡亂說了一通雖然聽著荒唐,但卻讓我受益頗深,或許今日你這一走,他日我們還有緣相見,希望到時候你沒有忘記我今日對你的恩情。”
“不愧是曹操,放了我,還舔了張大臉問我要人情。奸就是奸啊!但好歹他真算得上我的恩人嘛!忍他了,再說,我是去找劉備去的,以後能不能見的到都是問題呢。”張寒如是想著。
“那麼好,恩公大恩,我銘記於心,後會有期啦!”張寒抱拳如是說完,覺得又有些不清楚,於是再次問道:“恩公為何相信我不是刺客?而且放走我之後,恩公如何向上頭交代?”
曹操略一晃動心想:本以為就是個呆子蠢蛋一個,沒想到還是稍微有點頭腦的。
“首先,如果你有膽量敢刺殺天子,難道連承認的膽量都沒有麼?更何況你是被抓個現形,在這樣糟糕的情況下你還堅持自己是無辜的,隻有兩個答案。要麼你是個白癡,要麼你真的不是刺客。我寧願相信後者。至於交代,我想這一切都是張常侍故弄玄虛,為的隻是保駕有功混個封賞,現在他已經如願以嚐,何必再枉送你一條性命呢?再者,就算真的張常侍找我麻煩,我也有大將軍撐腰,不會有什麼問題。好了,就說到這裏吧!那麼,就此別過!”曹操回禮。
張寒聽完曹操一席話佩服萬分,心想:這曹操果然犀利,分析能力實在是太強了啊!不愧是一代豪傑!
想完張寒快速離開了天牢。
曹操目送張寒離開,而後對周邊衛兵說道:“跟著他,如有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彙報。”
守衛迷茫:“大人,你不是放他走麼?”
曹操微微一笑:“引蛇出洞罷了。這家夥呆頭呆腦,哪能想到我的計策?此番出走,必然回到幕後主謀身邊,若真如大將軍所說一切都是十常侍所為,我等可算立下大功了!”
眾守衛明白曹操意圖之後不禁連聲讚道:“都慰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