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馬柯先生!我這就去想個周全的辦法幫你幹掉劉麗!”說罷,許費長出一口氣,趕忙離開這條走廊。
回到自己的房間,仔細思考昨天晚上與劉麗的對白,再想想今晚與馬柯的談論,似乎沒法判斷出他倆有什麼聯係。而且劉太太給自己留下的印象是很不錯的,相反這個馬柯可就糟糕透頂了!
(第三夜)
“我發燒了?”許費躺在床上感覺有些頭暈,而後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汗水滾落,身體發燙,可他卻覺得格外的冷。這該死的暴雨天氣害得自己現在連路都快走不動了。但沒有辦法,這就是人生,即使你再不舒服,也得堅持。
天黑了,又是輪到自己值班了。
許費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到了左邊第二號房間也就是四號房間——老年,陳耳。
為了不引起馬柯那個瘋子又一輪發彪,許費控製著自己虛弱的身體,盡量讓自己不發出太大的聲音,隻是極輕地敲了敲陳耳的房門。
“老先生,睡了麼?”許費略帶喘氣地問道。
片刻,屋內傳來一個沉穩卻不失力量的聲音:“我並不習慣這麼早就進入夢鄉。年輕人,你睡不著麼?”
許費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想到:天那!這裏實在是太瘋狂了!這些病人實在是病得不輕!先是二號房間的男扮女聲,再是三號房間的歇斯底裏,現在的四號房間裏分明是個青年故意拉長聲調裝出來的老者之音!
“您在這多久了?”許費問道。
“多久了?記不清咯。但是你應該比我清楚啊!”陳耳這樣答複著。
許費微微一楞:“我?我是才來上班的呀!我又怎麼會知道呢?不過,聽您的口氣,應該有一段日子了吧?”
“嗬嗬,我不該屬於這裏的。隻是他們不讓我走。”陳耳那明顯是青年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費坐在地上,背靠著陳耳的門答道:“老先生,您被關了這麼久,還能這麼樂觀,難能可貴啊!其實我很想知道關於您、馬柯、劉麗之間的一些事兒。”
屋內陷入沉默,許費知道自己大概問道了敏感的問題:“沒有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我隻是問問,你不一定要回答。”說罷,許費艱難的起身,準備回房休息。
而此時,陳耳開口了:“是那一次病情康複詢問。”
許費站定:“可能我不是很清楚,畢竟我是新來的,能說得再仔細一點麼?”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個專家,將我們這六個人帶去詢問,從而確定康複情況,如果符合專家的判斷,我們就可以重見天日,回到社會上了。”
陳耳繼續道:“而那一次詢問,馬柯表現的很好,可是劉麗卻故意在那個時候激怒了馬柯,所以,你懂的,最後馬柯又被判定未康複。”
“我聽說一號房間的沈默已經通過詢問了?”許費狐疑地問道。
“是的,那個不善言辭的小夥子是幸運的。不象馬柯那樣毛躁,所以他當然不會被周圍的人影響。不過根據我對他的觀察,他是裝出的那一副冷靜麵孔,他的病沒有好!”
許費若有所思:“那您呢?您怎麼沒有出去?”
“哈哈哈哈!還是劉麗那個女人造成的。她向專家告密說我吃活老鼠,活蟑螂。可是,這個可怕的地方,我又能吃什麼呢?”陳耳陰森的聲音居然可以把這麼一句不合常理的話表述得如此冷靜。
一聲炸雷襲過。
許費拉了拉衣領:“這鬼天氣!雨下的沒完沒了!”
“年輕人,過兩天就要新一輪的專家詢問了,到時候每個人都有機會離開這裏。當然重點是那個沈默,因為他隻要通過這最後一次詢問就可以馬上離開了!我想這也是他不理會你敲門的原因吧?他不能允許自己有任何閃失!”
許費躺在自己的床上理著雜亂無章的頭緒。
1、 沈默的孤獨——一直未能得到與其交流的機會。
2、 劉麗的聲音——男人假扮的女聲。
3、 馬柯的舉止——歇斯底裏,憎恨劉麗。
4、 陳耳的淡定——青年男人裝出的老聲,而且他與馬柯都因劉麗而繼續呆在精神病院,過幾天就是康複詢問。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神經病之間未何會有如此奇怪的聯係?明早必須問一問老楊,許費帶著疑問與發燒傳來的不適漸漸進入夢鄉。
(第四夜)
這該死的雷雨大概永遠不會停了。
許費迫不及待的從床上掙紮起來,衝向了五號房間門口——女青年,姚娜。
冷靜思緒,暫時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猜想敲了一下門後道:“姚女士?”不一會兒,裏麵傳來了劉麗那不男不女的聲音:“管理員?”
許費完全猜中會是這樣一個不正常的聲線了:“呃,是的,我是管理員小許,許費。開門見山吧,我覺得這條走廊詭異無比,到底你們這六間房裏的人有什麼聯係?”
“就算我把一些事情告訴你了,你就能保證讓我出去了?”姚娜不屑的回複。
“當然不能。但我可以保證讓你……出不去。”許費淡定的回答。
五號房間裏的姚娜顯然是被這樣一句充滿了威脅的話語給震懾住了,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答。冷靜幾秒後: “那你問吧。”
許費:“這六個房間裏的人,當然包括你,在之前的康複詢問中是否沒有通過測試?”
姚娜:“不完全算是。因為一號房間的沈默基本通過了。”
許費:“那以你所看來,還有人本應該通過麼?”許費問這句話的時候格外的小心。
姚娜:“馬柯。”姚娜不暇思索的回答,這速度完全超出了許費的預期。
許費:“那為何馬柯沒有通過康複測試?”
姚娜:“因為劉麗激怒了他,導致他居然在詢問官麵前發起了彪來,這就完全沒有通過詢問的可能了。”
許費:“那陳耳呢?”許費繼續追問。
姚娜:“與馬柯一樣,隻是另一個被劉麗給搞黃了出院計劃的可憐蟲。”
聽到這裏,許費不得不提起精神,猛得問上了超直接的一個問題:“能告訴我,為何你的聲音與劉麗一摸一樣麼?”
屋內又沉默了。許費來到床上,把被子拉到脖子,雙手向後掂住腦袋,而雙眼則盯住天花板發呆。
(第五夜)
暴雨一下數日,今天終於該是快到終結點了。許費停在六號房前——小女孩,章簡。
許費立定:“小姑娘,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嗬嗬,我以為你會愁眉苦臉呢!”屋子裏依然是那種古怪的聲音,當然,這一回是裝成了小孩子了。
許費暗自覺得好笑——如此低劣的偽裝,誰又聽不出呢?
“正好相反,我好得很。”許費搭訕回道。
“啊?因為我這幾天偷聽了你與大家的聊天內容唄,我覺得你理應很迷茫才對呢。”章簡道。
“是的,開始的時候我確實非常迷茫。但是經過這幾日不同人的表述,我想我距離真相很近了,隻是還有一些疑問沒有解開。”
“比如?”章簡好奇的問著。
許費在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