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雖然部落之人和寶家勢力也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的比他們更輕鬆。但這種被他們看做有違武道尊嚴的事情,端是極為排斥的。
而正因此,這些由散修組成的小隊,還有另外一個別稱——雇傭小隊。
昨日與何旭進行銘紋鐫刻的袁飛泉,便是雇傭小隊的一員,他所在的荊棘小隊,在整個酒館庭院中,也是極強的存在,甚至堪比一些最弱小的部落團隊了。
“當這些人,在同一個地方彙集,並且是衷心眾心期盼的集會,又會摩擦出怎樣的火花呢?”
望著酒館的大門,看著絡繹不絕進入的蠻武們,謝花樓眼中的神光越來越亮。終於,但聽一聲噪雜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中年漢子驟然衝進酒館庭院,臉上帶有一絲驚恐。
“他們來了!”
他們,是誰?
謝花樓微微一愣,但見四周蠻武們聽到這句話,臉上猛然變色,他這才陡然醒悟。那漢子口中對他們,正是剛才談論的部落隊伍與雇傭小隊!
“吱呀。”
不待謝花樓多想,酒館外的木門已經再度打開。然而,當外麵的人走進來,何旭卻是立刻愣住了。
這一次進來的,竟然是三個枯朽的老頭子。看他們臉上深深的溝壑,與枯瘦羸弱的身軀,謝花樓甚至懷疑,他們三人,甚至已經有半個身子埋入了黃土!
然而,正是這三個看著老的不成樣子的老人,在他們踏入酒館庭院的一瞬間,整個酒館所有蠻武,臉上的表情已經全部凝滯!
“他們怎麼來了?”
一片寂靜中,正當謝花樓的心頭突然泛起一陣莫名的惶恐時。突然,聽到耳旁陡然響起一道沙啞低沉的自語聲。
待謝花樓揚起頭,卻見原本坐在身旁木椅上閉目養神的李禿子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站起,抬腳朝剛剛踏入酒館木門的那三位老者走去。
“三位前輩,好久不見。”
平日在普通散修蠻武麵前一副不喜言辭模樣的李禿子,此時臉上幾乎開出花兒。望著身前三位將朽卻始終不死的老頭子,縱然是他,眼中也是不由閃過一絲忌憚。
三位前輩?
連凝骨巔峰的李禿子都要喊他一聲前輩,他們是什麼樣的修為?
“嗬嗬,小禿子,幾年沒見,你也顯老了啊。”
三人中,為首的老者微微頷首,臉上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露出一絲和藹。然而,縱然表象如此,謝花樓卻依然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出絲毫暖意。
那笑容,顯露在他的臉上,就如同幹癟的老樹皮因為搓揉出現了扭曲,顯得異常恐怖。
即便是被喚作小禿子,李禿子也是不敢有半點怨恨,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就算作應對了。
“你們三位老人怎麼會來這裏?”
李禿子小心翼翼的循聲問道,臉上露出謹慎。
這樣的問話,無論對酒館庭院中的其他任何人,都不算唐突。但是對於這三位老人,李禿子卻是極為恭敬,甚至連詢問都是三思之後,才終於說出。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敬畏到底有多濃。
“我們怎麼不能來?”
“難道,我們三位的行蹤,還需要向你報告不成?”
這一次應聲的,卻是三位老人中,站在最右側的那位。隻見他雙眼圓睜,隻是一句反問,便讓李禿子的腰身瞬間低了半分。
“晚輩不敢。”
李禿子額頭上立刻有冷汗沁出,道歉不止。而見到這一幕,為首的老人終於再度開了腔。
“嗬嗬,不要嚇唬晚輩嘛。”
老人微微一擺手,臉上掛著若無其事的笑容,仿佛真的對李禿子剛才的言語頂撞毫不在意。
“我這次來,也不是湊寶家人集會的熱鬧。隻是聽聞昨天有人與小徒比試,竟然將一枚五階青靈羽贏了過去。我既然閑著沒事,就是想來看看,是哪個部落的高徒,竟然有這等本事。”
比試,青靈羽?
當老人滄桑的話語傳出,整個酒館庭院中的蠻武,瞬間臉色大變。尤其是站在三位老人麵前的李禿子,臉色更是變得一片慘白。
莫非,他們說的是昨日何旭與袁飛泉的那場賭鬥?
照這樣說來,那豈不是說,袁飛泉竟然是這三位老人的師尊?
猜測至此,李禿子的心底立刻掀起了滔天波浪。
難怪這麼多大部落邀請袁飛泉加入,都被他一語拒絕。原來,他竟然已經拜了他們為師!
酒館庭院中的其他人,雖然知曉這三位老人是惹不起的大能。但李禿子卻略有耳聞,這三位,都是從某一八大部落叛出的銘紋大師!
他們在銘紋之道的造詣,距離銘文宗師,也隻是一步之遙。
這一次,何旭的麻煩大了!
想到何旭還在靜室之中,為自己煉製地階內甲,李禿子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