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歡和江梓月都把思感透入了湖水之中,天色本就有些灰暗,加上湖水中心特別渾濁,隻是隱隱見到裏麵有個陰影。
真有石碑?
左歡伸出手,控製著數股精神力在水中探索,在他精確的控製下,很快摸清了中間那塊東西的形狀。
他加大手上的力度,想把那塊東西整個抬出水麵,試了幾次,那東西依然紋絲不動,左歡怕損壞它,隻有去找它底部的縫隙撬動,結果找了半天,在湖底的淤泥中,那東西的底座竟然和湖底的大石塊是連在一起的。
好強之心頓起,左歡讓江梓月退後,他放出數股精神力,切斷了那塊巨石和其它石塊連接的榫頭,試著搖晃了幾下,大吼一聲,周身藍光綻放,雙手上舉,將那塊近千噸的巨石整個抬了起來。
這下卻惹了禍,湖水像是被拔掉塞子的浴缸,從那塊巨石拔出的缺口漏下,滲入腳下的圓柱體中,滿滿的湖水頃刻間漏得一點不剩,露出了湖底大片的淤泥。
左歡把那塊巨石慢慢放到湖畔,說:“早知道這樣,就不用我費這麼大力了。”
兩人一起躍上石頭,圍著中間那塊凸出的石塊看了半天,都是一頭霧水,那東西怎麼看也不像個石碑,倒是有些像一座寬大的石椅。
靠背、扶手、腳踏一應俱全,把那些缺少的部分腦補上去,完全就是王座的石質版。
左歡指著那石座問:“你看這像不像冰與火之歌裏的鐵王座?”
江梓月不理他,圍著那石椅看了半天,說:“有花紋,看不出有什麼含義,會不會是這種文字我們不懂?”
左歡也研究了半天那些花紋,無奈缺失太多,實在是連貫不起來。
看了半天,實在無趣,天色也全黑了,左歡說道:“老婆,我們上去休息吧,天都黑了!”
江梓月手上燃起一團精神力,她借著亮光,繼續看那石椅上的花紋,聽見催促,回答道:“我再看看,你把這裏弄亮些好嗎?”
“哦!”左歡答應著,在手裏積蓄了一些能量,讓它停在頭頂,把這周圍照得亮如白晝,見到上麵淤泥太多,又輕輕揮手,把上麵的淤泥仔細的掃去,結果還真被他在石麵上找到了兩個字。
“女、子!”兩個桌麵一樣大的華夏文字,刻在石塊的左上部。
這兩個普通之極的文字,出現在這個不知道年頭的巨型石柱上麵,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江梓月忙跑過來,換著方向看了一會,那兩個字除了字跡潦草了一點,無論你怎麼看,都是華夏文字中的女子兩字。
“女子?這是想留下什麼信息?”左歡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
江梓月卻在那兩個字的右邊蹲下,仔細的看了起來,突然站起身,高興的叫道:“那是個好字!這後麵還有兩個字,你來看!”
左歡走過去,順著江梓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腐蝕嚴重的石麵上艱難的辨認,看了很久才猶豫著問道:“這是個大字還是個天字?好大?好天?到底是幾個意思?”
江梓月指著後麵說:“這裏還有個,不過太模糊,就隻能看見個耳字旁,連起來可能是三個字,好無聊!”
好無聊?好無聊!
聯想豐富的左歡馬上腦補了一個畫麵,一個身著明光鎧,頂著九旒冕,打扮得不倫不類的粗豪男子坐在王座之上,接受著下屬的朝拜,待他處理好政務,走到這個通天高台邊緣,俯瞰著屬於他的疆土,忽然之間,有了一種寂寞無敵的悲涼之感,所以他在走回自己王座之後,隨意劃出了這三個字----好!無!聊!
英雄無敵,梟雄無忌,他們快意恩仇,馳騁疆場的背後,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寂寞呢?
左歡走到那幾個字上,腦子裏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場景,用腳尖在那好字上劃動,橫折撇捺,無不圓轉如意,劃完一個字,再劃上第二個字的起筆,連步幅距離都差不了多少,走到第三個字上,左歡幹脆腳尖用力,把那隻剩下一半的聊字補上。
劃完一看,三個大字筆意連貫,字跡雖草,卻大有豪邁之意,就像這三個字都是左歡用腳尖寫出來的一樣。
江梓月怔怔的望著左歡,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字就像是你寫的一樣呢?”
左歡心裏也大驚,他又想起了翠湖苑裏發現的那張紙條,他就一直堅信那是來自未來的自己留下的警告。
那這裏呢?會不會是另一個平行空間的自己無意間留下的文字?
左歡不願意再去猜想那個情景,他看了看江梓月,他知道,如果有愛人在身邊,自己是永遠不可能會寫下這麼悲涼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