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被盲女的誠心所動,答應了她的請求。這時,醫生突然發現盲女的瞳孔中有亮點閃動,這是複明的先兆。“啊,小姐的眼睛倒是複明有望。”醫生檢查後驚喜地告訴盲女,隻要認真接受治療,複明指日可待。
盲女喜出望外,興奮得兩手發抖,但她很快又冷靜下來:自己一旦複明,不就會像別的女人一樣,在大街上左顧右盼,用眼光親吻滿世界的俊男。自己能夠抵擋得住誘惑嗎?或許有一天,自己可能會背叛丈夫,成為他人之妻。把丈夫一個人留在無奈的漆黑世界裏,豈不是太殘酷、太無情了!
盲女回到家裏,沒有遵醫囑用藥水點眼,也沒有如約接受治療。她讓複明之火在時光的默默流逝中自行泯滅。
丈夫渴望複明,情緒一直處於亢奮狀態中,他常向妻子描繪想象中的未來。盲女總是很認真地聽,有時還與丈夫一起想象,一起描繪。他倆依戀如初,甜蜜依舊,在無光的意境中構築著獨特的倆人世界。
愛情是純潔的,它不應有任何的誘惑與玷汙,而抵抗這種誘惑的力量更顯偉大,擁有如此力量的人,是愛情天使,在愛情麵前純潔專一得令人感動尊敬。
36.看不見的愛
夏季的一個傍晚,天色很好。我出去散步,在一片空地上,看見一個10歲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位婦女。那孩子正用一隻做得很粗糙的彈弓打一隻立在地上、離他有七八米遠的玻璃瓶。
那孩子有時能把彈丸打偏一米,而且忽高忽低。我便站在他身後不遠,看他打那瓶子,因為我還沒有見過打彈弓這麼差的孩子。那位婦女坐在草地上,從一堆石子中撿起一顆,輕輕遞到孩子手中,安詳地微笑著。那孩子便把石子放在皮套裏,打出去,然後再接過一顆。從那婦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那孩子的母親。
那孩子很認真、屏住氣,瞄很久,才打出一彈。但我站在旁邊都可以看出他這一彈一定打不中,可是他還在不停地打。
我走上前去,對那母親說:
“讓我教他怎樣打好嗎?”
男孩停住了,但還是看著瓶子的方向。
他母親對我笑了一笑。“謝謝,不用!”她頓了一下,望著那孩子,輕輕地說,“他看不見。”
我怔住了。
半晌,我喃喃地說:“噢……對不起!但為什麼?”
“別的孩子都這麼玩兒。”
“呃……”我說,“可是他……怎麼能打中呢?”
“我告訴他,總會打中的。”母親平靜地說,“關鍵是他做了沒有。”
我沉默了。
過了很久,那男孩的頻率逐漸慢了下來,他已經累了。
他母親並沒有說什麼,還是很安詳地撿著石子兒,微笑著,隻是遞的節奏也慢了下來。
我慢慢發現,這孩子打得很有規律,他打一彈,向一邊移一點,打一彈,再移點,然後再慢慢移回來。
他隻知道大致方向啊!
夜風輕輕襲來,蛐蛐在草叢中輕唱起來,天幕上已有了疏朗的星星。那由皮條發出的“劈啦”聲和石子崩在地上的“砰砰”聲仍在單調地重複著。對於那孩子來說,黑夜和白天並沒有什麼區別。
又過了很久,夜色籠罩下來,我已看不清那瓶子的輪廓了。
“看來今天他打不中了。”我想。猶豫了一下,對他們說聲“再見”,便轉身向回走去。
走出不遠,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瓶子的碎裂聲。
母親站在眼睛失明的孩子身邊,看他打彈弓,並給予他源源不斷的愛,而對於孩子來說,有愛的支持,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37.同學們都戴著帽子
蘇珊是個可愛的小女孩,當她念一年級的時候,醫生發現她那小小的身體裏麵竟長了一個腫瘤,必須住院接受3個月的化學治療。出院後,她顯得更瘦小了,神情也不如往常那樣活潑了。更可怕的是,原先她那一頭美麗的金發,現在差不多都快掉光了。雖然她那蓬勃的生命力和渴望生活的信念足以與癌症——死神一爭高低,她的聰明和好學也足以補上被落下的功課,然而,每天頂著一顆光禿禿的腦袋到學校去上課,對於她這樣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來說,無疑是非常殘酷的事情。
老師非常理解小蘇珊的痛苦。在蘇珊返校上課前,她熱情而鄭重地在班上宣布:“從下星期一開始,我們要學習認識各種各樣的帽子。所有同學都要戴著自己最喜歡的帽子到學校來,越新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