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河咳嗽一聲,落落恍然反應過來。
“啊,空姐說快到了,收拾收拾該下飛機了。”
顧星河低沉的“嗯”了一聲,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淚。
落落看著他,一陣心疼。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恩。”顧星河閉上了眼睛,想要隱藏眼中悲拗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顧星河低低的聲音傳來。
“我也希望這是夢啊。”
到了北京,落落陪顧星河回了家的路上,郭蒙打電話來,說大周末了,要一起出去聚一聚,地點就定在了老地方,極樂。
顧星河心情也不好,正好出去喝一杯,排解一下,落落自然是奉陪。
郭蒙訂了包間,原來極樂還有三樓,巨大的落地玻璃牆是特質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麵舞池的所有情況,外麵的人卻看不到他們。
屋子裏有一麵酒牆,都是各種稀奇的好酒,牆上黑色抽象簡筆畫,配上深藍色天鵝絨沙發,深棕色紅木茶幾,彰顯著酒吧主人的品味。
郭蒙也叫上了奕軒,蔣晨忙著演唱會排練,所以要晚一點才能來。
顧星河從進來寒暄了幾句,就一直在喝酒,不善言辭奕軒也就一直在陪著顧星河喝酒,郭蒙是顧星河發小。對顧星河自然更了解。
見他氣壓低的樣子,也隻是歎了一口氣,已是見怪不怪。
落落不知道顧星河怎麼了,隻有心急。
“顧星河怎麼了?你是知道的吧?”
郭蒙看了她一眼,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對顧星河的時候關心,擔心,焦急,已盛不下都要盈盈溢出了。
郭蒙作為顧星河二十多年的好友,自然是看出顧星河對落落的感情絕不一般。
顧星河也可以說是閱女無數,他形象佳,氣質好,混跡風流場所,出手闊錯,大把的女人想他身上撲。
顧星河卻總是可以玩身不玩情,從來不走心。從來沒有帶過女人回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郭蒙對此非常佩服,所以顧星河帶落落和安靜回家的時候,郭蒙非常意外,也想探聽清楚,到底哪位仙姑,讓顧鐵樹動了凡心。
他自以為非常了解顧星河。顧星河喜歡的會是安靜那樣冷豔成熟的女人,所以安靜一進屋就迫切的想打聽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後來吃飯得時候發現:原來是落落這個可愛型的小女生。
這讓郭蒙非常意外,又有些覺得就是理所當然,一個外冷內熱的人,當然也會想找一個暖暖的人,融化他外表假裝的冰鎧甲。
顧星河對落落的“特別”太過明顯。
顧星河有些喝醉了,落落在他旁邊扶著他,顧星河一下把頭枕到落落肩膀上,嘴裏喃喃:“顧諾,顧諾,對不起,哥哥對不起你。”
說著就抱住落落失聲痛哭起來。
奕軒也是頭回看到這樣的場景,愣在那裏,看著郭蒙。
郭蒙確實知道情況的,他想起了那時的種種,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顧星河,有一個妹妹,叫顧諾。
他妹妹從小跟他感情就很好,顧星河六歲歲的時候,妹妹三歲,他們的爸爸一直在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債主要債,三天兩頭上門,然而顧星河一家早就為了填空顧星河爸爸的負債。能買的的都買的,能借的親戚都借了,家早就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