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事必有終
第二天我和小李去學校找馮啟秋，他臉色很難看，像是病了，我估計他是昨夜在山上偶感風寒。
小李還是不能原諒我們的惡作劇。我也是在想不出自己那樣做的理由，隻好被她一次次用憤怒的眼光蹂躪。就算是早晨我去給她送早點，她也是接了早點就把門關上了，沒和我說什麼話。
現在到了馮啟秋這裏，我也很想知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啟秋讓我們進來，沒有了往常的張狂。神情很落寞的樣子，他從桌子裏取出一個木質的盒子，打開了，指著裏麵一個很別致的發卡，對我們說：“這就是昨晚我們所做的。”
他突然轉頭看著我，問：“齊祀，你說什麼是天理？什麼是因果？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我微微皺起眉，望著他，他的精神看上去是有點萎靡，但雙眸很清澈，隻是眼白上有紅血絲。他應該還沒被感冒發燒的燒成成傻子。
我一麵抬手去摸他的額頭，一麵說：“天理就是不存在於現實的道理；因果就是遇到極端事態時的一種解釋；所謂對就是不錯，所謂錯就是不對。”
馮啟秋任我把手放在他的額頭，我試了下，也不算很熱，看來他從機體上來說還是健康的。隻要他不是被瘋狗咬了，那他基本就對社會不存在什麼威脅了。
馮啟秋往後一仰，躺到了他的被子上。雙眼瞅著天花板，長長的歎了口氣。
小李已經看不下去了，她搖著頭，對我說：“如果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就別費心了。我現在要去找我的老師，你倆慢慢編，編好了給我電話。”說完她揚長而去。
我站起來想去追她，可馮啟秋這貨的樣子，我也放心不下。隻好又坐到床上，也長歎口氣，躺下。
馮啟秋仿佛是在自語，他喃喃的說：“我是想捉住這股陰氣，我不想她傷害這所學校裏的任何人。可是我保護了現在活著的人，卻傷害了一個可憐的過去的人。”
我閉著眼睛，“恩”了一聲。問他：“是那個穿裙子的女孩嗎？”
“是咱學校以前的一個女生，她當時被學校的一位老師吸引了，她覺得自己是愛上了自己的老師，那個時候師生戀還被看成是**的，她隻能把愛藏在心底，但那位老師偏偏也對她有了愛戀的感情。他倆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愛，卻不能向對方表達。但是這事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學校傳播開，甚至傳到老師的妻子耳朵裏，老師的妻子是個很溫順的女人，她沒有鬧，也沒有說什麼，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走了，回了娘家。然後她娘家的人也知道了，就找到學校鬧，校領導就和那老師談話，和那女生談話。老師說一切都不存在，一切都是編造的，是汙蔑。那女生卻因為受不了別人的冷眼和學校作出的勸退決定，到後山的望月亭自殺了。”
我感覺想在聽故事，加上昨晚折騰到那麼晚才睡，居然有點迷迷糊糊的要睡了。
馮啟秋卻一下坐起來，我也迅速的作出反應，一下扭住他靠近我的那隻胳膊。他‘啊’的慘叫一聲，我也徹底清醒了，忙問他：“怎麼了？”
馮啟秋盯著我，說：“你下手太狠了，你都快弄斷我的胳膊了，你說怎麼了？！”
我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也知道的，曹操夢中好殺人，我也有點，一犯迷糊，有誰靠近我，我就會做出應激反應！你也知道，當個小老板也不容易的。”
聽了我這番解釋，馮啟秋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會輕鬆起來。他還是那麼消沉的，一麵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麵接著說：“那女生的父母覺得女兒丟了自己的臉，不肯為她收靈，她的魂魄也沒法回去，就在後山遊蕩。後來學校裏慢慢就出現了一些嬰靈，她覺得那些孩子可憐就帶到後山去。她的母性讓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那些嬰靈，有時那些嬰靈跑到學校裏到處玩，她還要把他們找回去。”
說到這裏，馮啟秋看著我，問我：“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