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回答,竟然先畢恭畢敬地後退了半步。我簡直被他的這舉動搞得淩亂了,難道我是怪物啊?能吃了他不成?怎麼就把我自己活生生演繹成了上趕著,自甘墮落的形象了呢?與我為伍,讓他感覺到恥辱嗎難道?
事實證明,我的靈感真的應驗了。他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我哪兒知道啊?”然後就跑開了。我一個人站在走廊裏糊裏糊塗的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尷尬,說真的,我都沒看見他有什麼表情呢,就把我撇在後麵了。怎麼想怎麼像個智商堪憂,還不招人待見的二傻子。“什麼人啊?”我嘴裏嘟囔著,極力想要掙回一丁點兒自尊給旁人看。周圍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嬉笑打鬧著,一點兒也不在乎的樣子。可能我太敏感了,沒錯,李明朗,你已經惹到我了,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的嗎?哼,以為自己是誰啊?學習委員而已麼!
到了辦公室,山頂洞人正跟李明朗巴拉巴拉地說著什麼,見我來了,他倆同時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淡定陰冷,不知是敵是友,然後就把一大摞作業本交給李明朗讓他離開了,速度快得隻剩背影,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明朗,雖然他根本就看不到,至少我的態度表明了就好。
隻見盧老師長吸了一口氣,伸手扯過椅子,翹個二郎腿坐下去,很有一種審視犯人的既視感。“知道我叫你過來,為什麼嗎?”
我不明白了,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啊?明明這場行動你是主使,你是主謀,偏偏問我緣由?我倆眼盯著辦公桌,壓製著情緒說:“不知道啊!”
“化學作業為什麼沒交啊?”他說這話時候,不自覺地瞥了我一眼。我當時身體裏立刻像是觸了電似的,毛骨悚然,真的沒有料想到事情會敗露,自己落得如此處境。
“作業太多了,沒寫完……”身為學渣班的一員,我覺得不交作業很正常吧,但是讓我覺得不正常的就是接下來老師的話了,“全班就你沒交作業!”
什麼?不可能!我心裏推敲著,但是卻盯著老師的臉不敢言語。新學期學的有機化學都是什麼鬼啊?什麼羥基化學鍵的?題目又多到漫無邊際,對於我這腦袋來說實在是有心而力不足啊!再說了,其他人都寫完了?我不信!堅決不信!我好歹也算是班裏的中上等學生呢。這絕對是一場欺騙。
在盧老師滔滔不絕的訓導中,身邊幸災樂禍的人屢見不鮮,不乏有英語老師那樣的,邊哂笑邊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那種感覺真是夠了,火焰都從心髒蔓延到脖子上,然後又燒到臉上了,燙的像要快爆破一樣。
對,一定是他告的狀,李明朗,不就是學習好點兒當個學習委員嗎?從今天開始,我要跟你勢—不—兩—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