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這一股情愫,也讓尉遲暻更加確信沐諾所說的話,更加確定自己與蔚雲天有著一定的關聯。
動了動嘴唇,一聲有些哽咽卻也很是自然的“爹”,脫口而出。
聽到尉遲暻這一聲的“爹”,丞相再也忍不住,連連點頭,同時,一行喜極而泣的清淚不由劃過臉頰。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丞相連聲說道。
對這個兒子,丞相本就給予了滿心的縱容寵愛,從不強迫他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也從未強求他一定要建功立業,為家爭光,隻希望他能獲得肆意瀟灑。
對於鏡水神域的至尊之位,固然耀眼,固然尊貴,但若是尉遲暻不喜歡,再尊貴,又有何用。
更不用說在幾乎經曆了一次生離死別以後,丞相對所謂名利看得更淡。
什麼至尊之位,什麼絕世武學,他通通不在乎,他隻希望兒子能夠活得好好的,不要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如此便是最大的滿足。
這一頓午膳,注定不能好好吃了。
不過粗粗吃了一些東西,眾人便都散了,回到寢宮以後,沐諾言簡意賅地向尉遲暻說了一下曾經的事情。
聽著沐諾的娓娓道來,尉遲暻麵上的神情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股淡定。
然,麵上與其說是淡定,倒還不如說是並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情緒。
沐諾所說的事情,他覺得十分的陌生,像是不過在聽一個陌生人的經曆一般,但是,偏偏,在聽到某些事情之時,心中卻又忍不住生出幾分波動,似乎在證明著沐諾所說的事情,他卻是曾經參與過。
所有的事情,沐諾僅僅挑了個大概,並不敢說得太多,正好足夠尉遲暻了解到從前的一些基本情況,否則,若是講多了,以尉遲暻目前的情況隻怕是不能接受。
縱然沐諾已經刪減了許多的事情,但是,當沐諾向尉遲暻講述完畢以後,金烏已然落下西山。
尉遲暻麵上的神情,與沐諾想象中有所不一。
少了幾分震驚,少了幾分熟悉,多了許多的困惑。
而尉遲暻的困惑,她有些看不明白。
然,沐諾也沒有選擇詢問尉遲暻,而是將空間留給了尉遲暻,自己靜靜地待在寢宮的一處角落,靜靜地看著尉遲暻。
直到耳旁的一道聲音響起,沐諾才悄然地離開了寢宮,往寢宮外的花園走去。
“你有疑惑?”隨時疑問,但是語氣卻甚是篤定。
“嗯。”沐諾倒是沒有否認,而是十分實誠地點了點頭。
沐諾的疑惑完全在天曄的預料之中,天曄緩聲解釋道:“尉遲暻的重生,與你的並不一樣,他是以新生命的形式出現,他不記得曾經,也與失憶不一樣,因為,他的腦海中根本就沒有這一些記憶的存在,他是一個完整的人。
自然,就算你向他說明曾經所有發生的事情,他也隻會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而不會因此有任何的悸動。
而他在對待你與他那爹的時候所表現的不同,那隻能說明,你們兩個對尉遲暻的影響實在太過深刻,進入靈魂深處,所以才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