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擁有這樣的神情,必定需要經過許多常人所不能經受的事情,才會如此。

沐諾心中的那抹心疼,不由加重了兩分。

腦海之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的,就想起來當時在冰窖的時候,她昏迷過去之前,最後一眼看到尉遲暻的眼神。

那是幾乎要毀了一切的決絕、憤怒。

那一刻的眼神,深深刻在了腦海當中。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眼神,還能夠如此。

對她而言,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值得令她在乎的東西。

但是,在那個時候,在那一刻,她忽然好想永遠地將這個眼神給留下來。

在尉遲暻依舊滔滔不絕的時候,沐諾忽然喚了尉遲暻一聲:“尉遲暻……”

然而,話音剛落,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完,牢房之中便忽然出來一聲大喊大叫的哭鬧:“不要,我不要被剝皮拆骨,不要,我不要被剝皮!不要!”

好不容易才等到沐諾會主動與他說話,結果,還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卻忽然被北安晴給打斷了,一股濃濃的不悅,頓時便從尉遲暻的臉上升起。

“有因必有果,你當初敢綁走沐沐,敢這樣對待沐沐,將你剝皮拆骨已經算是輕的了,你要是還喊,你信不信,我將你剝皮拆骨之後,便將你五馬分屍?!”尉遲暻帶著滿滿的怒氣,對北安晴威脅道。

天知道他當時知道沐諾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自己的心有多慌。

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對沐諾多加關注,僅僅是因為第一次見麵沐諾的作為,然後,他便勢要將沐諾綁在身旁,然後對沐諾狠狠地報複,讓沐諾當初竟敢這樣對待自己。

隻是,當真的綁在身旁的時候,他卻是不忍心要對沐諾進行報複,更多的,他想要好好逗一逗這個看上去隨時都一臉冷淡,卻隻有十幾歲尚未及笄的小女孩。

然而,他卻將這一切,都理解為這僅僅是因為沐諾與一般的女子相比,實在是太過另類,所以會引起他的興趣,他也多次告訴自己,將沐諾留在身邊,就是因為興趣,沒有其他的原因,也沒有其他的感情。

但是,當感受到自己設在沐諾身上,專門用來保護沐諾的陣法被觸碰了以後,他的心忽然的就慌了。

除非沐諾已經性命垂危,遇到了生命危險,否則,那屏障,輕易不會觸碰。

那一陣的心慌,他記得很清楚,撕心裂肺。

他忽然間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空了,他的內心告訴他,要是他不立刻去救沐諾,他這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而且,這一陣的心慌,疼得有些熟悉,好像,曾經,也嚐試過這樣痛得撕心裂肺。

“我…我以後不敢了,我隻是一下子迷了心竅,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我還是公主啊,你們要是將我放了,我一定會讓父皇對你們重重賞賜,好不好?

我讓父皇賞你們…賞你們黃金萬兩,還有…還有,千頃良田,或者…或者各種珍稀的丹藥武器妖獸,我都讓父皇通通給你們,你們……你們就放了我好不好?”北安晴眸中住不住眼淚,那眼淚,轉眼便已經遍布一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