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聲“淳哥”把廖淳下了一大跳,他回頭看時,身後一幫弟兄都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而叫自己的正是那二娃子何邑,其實廖淳在聽到“淳哥”二字的時候也早已想到,連平時睡得跟豬一樣死的二娃子都醒了,那其他的弟兄自然也應該早醒了,隻是一時間廖淳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大夥解釋這眼前的一幕,而且他知不道眼前的這一幕,兄弟們到底看到了多少?是自己念動咒語時他們就醒了呢,還是大雨傾盆落下之時他們才醒的?若是下雨後才醒的,那又要好解釋一些。
就在廖淳忙著組織語言跟大夥解釋的時候,陳幕指著廖淳身後的天空說道:“元儉快看!”
廖淳轉身看時,天空中原本那團九節杖熔化成的光球,已經變成了一把長槍的形狀,隻是槍體依然是彤紅彤紅的。這時,廖淳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衝動,他掏出懷中的三卷天書,一一朝著天空中那杆彤紅的長槍扔去,當天書撞上長槍的槍杆之時,長槍頓時又炸開來一陣強光,閃得眾人短時間失了明,等眾人的眼睛恢複過來之時,鐵槍已斜斜的插在了廖淳麵前的泥地裏,這杆槍一如之前的那把九節杖一般,通體漆黑。而天書則不知所蹤。
因為廖淳將天書扔向了長槍,所以他至死也沒能知道這杆長槍是如何打造而成的,天書在記載如何熔鑄“九天玄鐵”的部分雖然沒有寫明,如何才能把熔化的玄鐵打造成自己所想要的兵器的形狀,但是在天書的第一卷“太平道”教義部分已經明明白白說明了“心物一元”的道理,而廖淳一直想當然的把天書當成純粹的法術書,以至於害怕自己學了強大的仙法而“萌生異心”,因此根本沒去仔細翻看便把天書給扔了。
而空中在雷電暴雨中熔化的玄鐵光球之所以最後變成了一杆長槍,根據“心物一元”的道理,因為廖淳隻在郟下城防營當兵那會兒比較正規的學過一套“破軍槍法”,所以他腦中大部分時候,對兵器的概念便是“槍”,因此那熔化的玄鐵光球便依著廖淳的心念,變成了一杆鐵槍。另外,因為廖淳腦中留有九節杖的印象是可以拆成一節一節的短棍的,所以這次打造的這杆長槍依然可以拆卸,但不是九節,而是三節。
就在廖淳拔出插在泥地裏的長槍觀賞之時,眾人早都圍了過來。廖淳看著一眾弟兄一雙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忙笑著解釋道:“大賢良師在傳授我九節杖的時候,便教了我用九節杖熔鑄新的兵器的方法,本來我倒沒想著用,隻想把九節杖留作紀念,這不是斬馬劍斷了嘛,如今馬上便要到南陽地界了,總得弄件趁手的家夥。”說著嘿嘿一笑,但眾人似乎對這個解釋不太滿意。
不過似乎老天也來幫廖淳解圍,就在眾人要追問之際,天空中又是一聲驚雷,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淒厲的嘶鳴聲,隨後漫天血雨灑下,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血雨中落下來一段東西,其外形酷似一把長柄刀,就落在眾人身後剛剛睡覺的地方。
眾人驚疑不定,又看向廖淳,於是廖淳放下手中的槍走過去撿起來觀看。發現落下來之物雖然乍一看像把長柄刀,但其實是塊骨頭,隻是不知道是何種動物會有如此巨大的骨頭,按說在天上的應該是鳥,但很明顯,鳥不會有這麼大、這麼重的骨頭,難道是“龍”?不過廖淳隨即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這世界上哪來的龍。於是,他又隨手扔了剛剛撿到手中的骨頭,並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哪來的破骨頭?”說著隨手一扔,又把這塊骨頭扔到了邊上的灌木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