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軍的衝殺,加上天空中雷電的助陣,官軍的傷亡驟增,北軍五校的將士終於抵擋不住,北中郎將盧植隻得鳴金收兵,將軍馬退入營寨中堅守不出,這一日的混戰便在黃巾軍的勝利下收場。
自打盧植奉召討賊來到巨鹿後,雖說遏製了冀州黃巾賊攻州拔郡的瘋狂局麵,且剿殺了萬餘的黃巾賊,但是兩月來連日的惡戰亦讓大漢王朝的精銳之師“北軍五校”蒙受了自建立番號以來從未有過的損失,將士傷亡極為嚴重,因此這日夜裏,盧植於燈下揮筆上書,請求靈帝劉宏派兵增援。盧植奮一通筆疾書之後,便將寫完的奏章放入竹製的信筒內,並在信筒的蓋子的縫隙處滴上火漆,蓋上銘章,交由信使送往京畿洛陽。
而此時我們的主人公廖淳,早已經由陽平渡口平安的踏上了黃河的北岸,此時他正在拿著他的斬馬劍削第一個信筒上的火漆印,為什麼是第一個呢?因為現在廖淳手中有兩個信筒了,跟他同船來的那個倒黴的信差在下了船不久便被他們這群黃巾賊送去了見了“中黃太一老祖”了(在筆者的家鄉有個詞叫做“報喜「死」”,“死”“喜”同音“sǐ”,這信差就可以說是“報死”,如果他不趕著擠上廖淳他們這趟船,那麼說不定還能在這亂世中混個壽終正寢),此刻廖淳手中的第二個信筒就是這倒黴的信差的。
廖淳打開了第一個信筒,裏麵是一份寫給皇帝老兒的奏章,上書:“臣幽州太守劉焉啟奏:蒙陛下天威庇佑,幽州境內‘浮雲’、‘緣城’兩股黃巾賊已被臣悉數剿滅,賊酋授首!然先前賊眾肆虐鄉裏,致使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現今路有餓殍而倉稟虛空,流民遍野而難覓片瓦遮身……”
廖淳看了幾眼便不想看下去了,這顯然是一本邀功請賞的奏章,無非是向皇帝老兒要錢、要糧、要官,但如果這奏章上說得是實情,幽州境內“浮雲”、“ 緣城”兩支部曲被鎮壓,幽州全境被平定可是一個不小的噩耗,廖淳記得自己在打下鄧城的時候,在縣衙中見到過一副地圖,上麵畫的幽州在大漢疆土的最東北角,而與之毗鄰的便是冀州,也就是現在眾人在的這個地方,這大賢良師所在的巨鹿也在冀州,如果幽州被平,那麼大賢良師極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敵、四麵楚歌的境地。
想到這裏廖淳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來,他觀察圍在自己身邊一起看奏章的人的神情,除了那尖嘴猴腮的卞喜臉上有些不悅的神色外,其餘人都跟沒事的人一樣,廖淳心想,這些人多半跟二娃子何邑一樣,是不識字的主,然而不知道也好,省的影響軍心,但就不知道這卞喜對目前的狀況了解多少?
不過他沒有去細想,而是緊接著迫不及待的用斬馬劍去削第二個竹信筒的火漆封印。